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堅毅的薄唇,這無疑是一張被造物主偏愛的臉。
曾經屬於少年的意氣風發、在這張臉上再也找不到了。
那雙眼睛裏、沒有了星星,隻有無盡的內斂和深沉。
與萬頃平靜的碧海之上,猶如掉落一顆石子,濺起極其輕微的漣漪,轉瞬即逝,那雙漆黑的眼睛,再也波瀾不起。
不等明鏡感歎,殺機已然逼近。
男人大手攬著她的腰,急速後退,躲過劈頭而來的棍棒。
再轉身時,男人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手槍,毫不猶豫的連開幾槍,冷峻的麵容上是令人膽寒的無情。
再快的速度也無法抵擋子彈,兩人閃避不及,一人膝蓋中彈,一人肩膀中彈,仍然不見懼意,肩膀中彈的男子飛衝上來,另一個膝蓋中彈的男子飛快的拿出手槍,朝準明鏡的方向開槍。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然而,卻低估了對麵男人的實力。
男人抱著明鏡就地一滾,連發的子彈擦著地麵,濺起無數飛塵。
明鏡聽到男人一聲悶哼,不等她開口,男人已經起身,脫下的大衣蓋在了明鏡身上,她看到男人站在她麵前高大且修長的背影。
他的肩膀變得寬厚了,像一座大山。
然而他的眼睛像無盡的深淵,他手中的槍口不停的射出子彈,直到兩人徹底動彈不得。
“砰砰砰”倉庫中回**著槍聲,像沉悶的鍾聲,不停的撞擊著心房。
一隻白淨的手落在黑色冰冷的槍口上,耳邊落下一道溫柔的聲音:“可以了。”
麵前的男人猛然抬頭,眼底的戾氣猶如遇到陽光的雨水,迅速蒸發消失,他縮了縮手,眼神中藏了一點不安、一點小心翼翼。
蒼白的唇抿了抿,他垂下腦袋,像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很輕很輕的說:“對不起。”
明鏡走上前一步,笑著搖搖頭:“那些事不是你做的,禍不及子女,我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