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在巷口停了下來,年輕的警察正要下車,上了年紀的同事趕忙拉住他。
“別去。”
“這都快鬧出人命了,我們不能不管。”年輕的警察一臉的義憤填膺。
“這江家也太欺負人了,強拆土地,把老百姓搞的無家可歸,咱們作為正義的一方,絕對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老警察白他一眼:“果然剛畢業的,年輕氣盛,信不信今天晚上就讓你脫下這身警服回老家種地去。”
年輕警察臉頰氣的漲紅:“豈有此理,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啊,就是太年輕,不懂這中間的彎彎繞繞,這江家吧,背後的靠山不倒,這江家就倒不了,俗話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哪、就屬於那小鬼,管好自己門前三分地就行了,別摻和那麽多。”
年輕警察狠狠踢了腳車門,“真是可惡。”
老警察悠哉遊哉的抽了根煙,遠遠的看著江家門前的鬧劇。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江家是本地大戶,經常上經濟新聞的那種,江家的房地產集團在本地也是人人皆知的,去年江家開發了一個新項目禦景園,看中了史家村那塊地,在還沒拿到審批文件之前,不跟史家村的人商量,就強製勒令史家村搬遷,史家村的村民當然不同意,兩方就鬧了起來,前幾天施工隊在動工的時候,傷到了一個村民,聽說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沒脫離危險,兩方的矛盾就此激化。
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江家家大業大要臉麵要名聲,史家村的村民可不怕,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麽招數都用了,誓要跟江家鬥到底。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江家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衝進佛堂,佛像下的蒲團上跪坐著一名老婦人,穿了件灰撲撲的對襟長褂,身形清瘦,沉定從容。
聽到管家慌亂的聲音,老夫人依舊沒有絲毫驚慌,蒼老的手指間,佛珠一顆顆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