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裏。
太子妃看見陸雲鴻來了,都挺難為情的,尤其是她覺得太子做得太不對了,但卻又不想太過堅持和太子夫妻離心。
因此不免又有些愧疚。
她微微頷首就出去了,離開的時候,步伐略顯遲疑。
陸雲鴻似乎也不在乎她會不會留下來聽,他看著已經逐漸清醒的太子,說道:“道理裴善已經教過你很多了,像你這麽聰明的孩子不會不明白。”
“如果今夜出事的是安年,鄭長文必死無疑,你也沒有臉麵去求情。但事情落在你的身上,你便有了選擇,計較還是不計較。”
“從長遠人生閱曆來看,今天你所經曆的這件事並不大,或許還很小。可從這一年你所遇到的糟心事來看,他足以被大卸八塊。”
“說白了,你陰晴不定,殺伐果決,可能他還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但你不是這樣的人,他拿捏住了你的性子,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你把他帶在身邊這幾年,看似讓他長見識,磨礪心性,實則也是讓他在了解你,滲透你。”
“他是很危險的一個人物,隻是你覺得可以拿捏,所以不以為意。但他若是對別人說,能拿捏你,你說別人會不會為他所用?假以時日,他真的掌握實權,又會如何呢?”
“我聽說,他名下有不少鋪子,很多都是別人拱手送給他的,他何德何能?”
“多一個幫手是好事,多一隻黑手卻是致命的,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思量。”
“隻是有一點,從今往後東宮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會參與決策,承熙也不會。我會奏請皇上調他去工部,那裏更適合他。”
陸雲鴻說完,便走了。
太子看著他的背影,苦澀地喊道:“義父,今日我們不談君臣,隻談父子。”
“義子想問,若將鄭長文處以宮刑,送去行宮服侍惠妃,義父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