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陽的眼睛有些發紅,眼裏盡是恨意。
他咬牙切齒:“我都已經十六歲了,十六歲不能封王建府嗎?九皇子,九殿下?說是一切為我好,可我住的什麽地方?”
重華宮與長寧宮離得不遠,但是,長寧宮可氣派多了,重華宮小且偏,是眾宮之中毫無特色的。
當年穗妃以農女身份進宮,皇上給安排了這麽個地方,皇上很生氣,但是穗妃很喜歡,因為她在鄉下,從沒見過這麽好看這麽漂亮這麽大的院落。
而且這裏院子裏花樹不多,還可以種菜。
皇上看她住得開心,並不是強顏歡笑,也便允了。
現在的楚朝陽,皇上雖然已經幾乎明言了對他的安排,但是,想到父皇口口聲聲說最疼他,對他寄予厚望,但他住的地方偏僻,小時候被那些皇兄們欺負,父皇也不曾為他出頭。
他衣食雖不缺,卻簡陋,遠不如皇兄們,父皇也不曾為他增補!
父皇說,是為了保護他。
他以前是信的。
但是現在他越想越覺得不對。
如果父皇真的最疼他,最愛他,為何他現在生活,遠不如大皇兄四皇兄?
疼愛的人,卑微平凡,默默長於深宮,無人問津;不疼的人,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尊榮無比?
甚至,大皇兄四皇兄進宮來,若是見到他,他就隻能像個奴才似的去賠笑臉打招呼!
父皇對他說疼愛,一年又一年,他的日子沒有改變,父皇口中的疼愛,又有什麽用?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沒有母妃給他籌謀,也沒有強大的舅家!
現在,父皇又寵七皇兄,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都能得到父皇的重用,交派差使,可他呢?他十六了!現在還隻能窩在這裏讀書!
這口氣忍多久了?
已經很久了!
他沉聲道:“來人!”
明明是白天,殿內卻有些幽暗,幃幔輕搖,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