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努力地擺脫了所有的追兵,又拖著受傷的身子在一條無人的巷道裏穿行。
他七拐八彎地繞著路,最後推開一間宅子的院門。
門很快關上。
院子裏隔不遠便有一個黑衣人在守著。這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驗證身份後,便放了他進去。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西廳,正在議事。
主位上坐著的,是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看不到他的臉,但從麵具下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頷和那雙深如海水般的眼睛,能看出此人還很年輕。
其他位置上坐的人,也各自用巾帕把臉蒙了,隻露出眼睛以上部位。
眾人在各自匯報:“主子,吏部曹姓執事,已經處理!”
“主子,大理寺右丞蘭嗣理,已經處理!”
“主子,典儀曲子峰,已經處理!”
“主子,邱南縣縣丞劉秋,已經處理!”
……
這位銅麵具遮臉的神熙樓樓主,此時眼神冷酷,鋒如刀刃,而他那些屬下所匯報的,也不是收成如何,天氣如何,隻是,他們的口氣,卻和匯報這些沒有什麽兩樣。
好像那一個個人名,代表的不是一條條人命一般。
神熙樓樓主聲音冷冷地道:“還不夠,繼續吧!”
眾人道:“是!”
他看向右側:“熾護法,一切仍然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他冷笑一聲:“那些人不是想要從龍之功嗎?想必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京城和周邊,不少七八品的小官員莫名其妙丟命,有的死於“意外”,有的死於巧合,有的死於尋仇……
那些小官員雖然位卑,卻是能致一處地方短暫失去運轉機能的關鍵位置。
而後,這些小官員的位置,便馬上有人取代。
大皇子四皇子兩黨的損失都不小,但他們都以為是對方做的,越發掐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