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農村學生,徐長青如今一年裏就有三個時間較長的假期。年假即是寒假,麥假就是暑假,接著就是一個秋假。
寒假就不用說了,城裏和農村一個樣,而麥假和秋假就是農忙假。這三個假期時間最長的就是有個把月的秋假。
眼下,麥假眼看要結束,她就得要重返學校上課。為了趕在麥假之前種一波秋菜,徐長青又是接連兩天未出門。
但要說她就因此而無關注外界是不可能的。算著時間,也就差不多這兩天,方家,不,應該是方麗應該來電報了。
一聲“要下雨了!……”響起,徐長青趕緊先收起院子裏晾曬著的尿介子和衣物之後就帶上掃帚匆匆往外麵跑。
不似她爹徐啟光吃的是郭嘉糧,她和她娘以及剛出生的弟弟妹妹就是農村戶口,吃的就是生產隊出產的糧食。
前些天揚好後的麥子就一直白天攤開來曬,晚上堆起來用塑料布蓋上。為此,她二爺爺基本上就晚上常駐打麥場。
他倒不是就信不過輪班看守的晚輩,畢竟誰敢監守自盜,而是擔心總有些不走正道的老人孩子,年輕人抹不開臉驅趕。
他?
他就會喊。
靠近堆在一塊的麥子幹啥,手放哪兒呢。反正徐二根就是緊盯著有誰故意手摸了一把或是褲腳粘上麥粒。
較真得不了。
也因他“聾”,嗓門關不住,隻要他守著打麥場的一個晚上就能保準顆粒不丟,連耗子都不敢鑽出偷吃糧食。
事關口糧,其實也不得不讓人認真對待。這不,徐長青剛跑出門就見大家刹那間不約而同從四麵八方趕赴麥場。
無須猜測,徐長青就知此刻絕大部分人和一樣,一樣根本就不知打麥場那邊具體情況先帶上東西跑過去再說。
跑到打麥場時,還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場上的麥子已經顆粒入庫,拿著把大掃帚的徐長青索性就靠近她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