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哥搬出小武,蘇建民所有氣焰都消失了,就覺得頭疼。
他和廠裏一共請了十天假。
從京海市到這祁水村花了三天半的時間,回去肯定也要三天半,在路上就得花七天,隻有三天時間能留在村裏勸小武回家。
這三天對蘇建民來說倒還好,對白露而言就兩個字,痛苦。
和兒子小武說兩句話就被他頂撞嘲諷,痛苦!
住在農村,痛苦!
和蘇建民結婚後,白露從別墅小洋房搬進工廠筒子樓,以為樓道裏一排的公廁就是最簡陋的了。
想不到在農村,所謂的廁所就是豬圈,豬圈就是廁所。
她早上起床,上廁所得繞村子好大一圈去生產隊養的豬圈裏。
等丈夫蘇建民拿棍子把所有豬趕到角落,她才硬著頭皮走進肮髒又難聞的豬圈裏入廁。
有一次她入廁一半,突然被一頭豬拱了一下屁股,嚇得她慘叫連連,提著褲子跑了出來……
這件事被村裏的人笑話死了。
除了入廁的問題外,睡覺也是一個大問題,白露在農村的**睡了一晚上,渾身都癢。
“哎呀,這是什麽啊?”
癢得不停撓頭,白露突然在自己頭發裏捉到一隻會動的、長得有點像蟑螂的蟲子,瞬間頭皮發麻。
蘇建民湊上前看了一眼,告訴他媳婦兒說:“是跳蚤!”
說完,他忙把蟲子捏死了。
“奇怪了,難道是我皮厚不容易吸血嗎?怎麽跳蚤全往你身上跑?瞧瞧,這裏還有一隻,別動,我幫你把跳蚤抓下來。”
白露快崩潰了,撇著嘴巴哭道:“這裏不是人住的地方!”
“你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肯定住不慣這兒的。”蘇建民邊說邊幫媳婦兒抹眼淚。
“什麽千金大小姐啊?”
白露吸了吸鼻子,拍開丈夫的手,自顧自擦了把眼淚,生氣道:“你這是拐著彎兒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