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雲說的夢,錦寶沒有多想。
她知道他不想讓自己為難,道謝說:“阿雲哥,謝謝你。”
十月中旬,幾乎全村人都聚在空曠的草坪上聽生產隊裏唯一的一台收音機。
之後,街頭巷尾的人奔走相告,多次舉行慶祝活動,人們紛紛上街敲鑼打鼓、放鞭炮,還有不少人自發組織表演節目,場麵要比過新年的時候還更熱鬧。
蘇建民每天都要去鎮上買報紙,然後回家念。
“一周了,報紙連續一周說要促生產,發展工農業,振興國民經濟,”他語氣難掩興奮,“以前報紙上寫的可不是這些東西,全是些……哎……”
歎氣之後,他又忍不住笑,眼睛裏滿是光亮。
白露半蹲在院子裏鋤草。
她見丈夫這麽開心,笑問:“有這麽值得高興嗎?”
“當然啦,這可是大新聞,說明了政策在變!之前就是因為經濟中斷,大好青年沒法好好讀書,找不到工作,隻能送到農村裏務農,如今停滯的經濟終於有複蘇的跡象了!”
蘇建民望著遠方,感歎說:“雖然我早就和京海市機械廠沒關係了,但畢竟大學一畢業就在廠裏工作,幹了半輩子,還是希望廠子能恢複以前的生機。
不僅是機械廠,希望其他工廠也一樣。”
他說話時,有個麵容滄桑的男人猶豫著走上前,“你好,請問……”
隻說了四個字,他拘謹地抿了抿沒什麽血色的嘴唇,似乎在糾結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你是哪位?”蘇建民疑惑地看向他,打開院門,問。
白露這時候也將目光移向門外的男人。
他穿得十分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簡陋,深藍色長袖外套已經洗得發白,衣袖和肩膀上有好幾個補丁,不過看得出他很講衛生,衣服領口幹淨整潔。
“你好……”江義旻聲音很小,“突然打擾你們挺冒昧的,我剛才去了嶽父家中找我妻子和兒子,我嶽父說他們住在村裏蘇姓的人家中,然後給我指了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