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女為帝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直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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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貴領旨前去。

皇帝筆直的脊背鬆懈下來,倚坐在桌案之後,看著桌案上的那一方山河印璽出神。

當年自己跟伍仁、付知約等人同在國子監修習課業時,也曾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

一起暢談理想抱負,一起抱怨朝政不清。

三人本相約他日自己登基,便由二人輔佐,清一清這世家把持的朝堂。

卻不想,還不等他登基,伍仁倒是先受命去了西疆領軍。

待自己登基之後,付知約也遠赴東疆,經許相逢舉薦,成了當時鎮東侯的副將。

鎮東侯老去後,由許相逢推舉,付知約接了鎮東侯的位置。

從前的好友,如今也不知心向著誰。

伍仁大抵是能信的。

晏家雖然排斥朝廷插手西疆的事,但卻始終堅守著當年五家的合約,對於朝廷派去的伍仁,也依舊能委以重任。

赤誠的人手下的兵,總是比別處的單純,更何況伍仁本就不是什麽喜歡籌謀的。

他如今也沒多少能信的人了。

比起不知根底的,伍仁已經好了太多。

這京城六衛交給伍仁,也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留給孟舒瀾的皇詔,永不生效。

隻是世事無常,未到塵埃落定的時候,誰也不能斷定最終的結局。

昏黃的夕陽自窗外落了滿殿,光與暗交織,將殿內的一切,以陳舊的絲線,織成蒼古的畫卷。

皇帝於光影闌珊間偏首,正見窗外殘陽如火。

西斜的落日之下,大漠浩渺無邊。

滾滾的熱浪在沙石地上蒸騰,扭曲著殘輝映照下的大漠戈壁。

時至六月,西疆大漠中白日裏的氣溫已然高得嚇人,到了夜裏卻又冷得宛若寒冬。

孟舒瀾踩著餘暉灑下的城垛影子,拾階而上。

上得城樓,一眼便望見了那倚靠著城垛立著遠眺落日西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