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攸寧麵露苦澀,“後來青山號翻了,晉王救了小女,小女在晉王府呆了不過一夜,府中便有漫天的流言中傷。有的是嘲諷小女粗鄙一頓能吃一整盤包子,有的揣測小女隻身出門怕已失了清白,還有的則是詆毀小女勾引王爺……
小女彼時方知,人心險惡,人言可畏。小女今日若是說了實話,恐怕連殿下都要猜測,小女是不是已經沒了清白吧?”
她蛾眉緊蹙著,看似平靜的麵孔
晉王府護衛森嚴,消息極難探聽,但是陸凜前幾日喝酒說漏了嘴,透露了幾句。她不過是多吃了些包子,就被府中上下嘲笑,七皇叔還因此責罰了一個婢女。
如此說來,她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趙宸抬起手,想去撫平她的眉頭。
忽而想起此時不是從前,他的手掠過她的耳邊,在她身後的桂樹上折了一段花枝。
他聲音中不自覺帶了溫柔,“你做的對,人言可畏,謹慎些是應當的。”
韓攸寧低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似折翼的蝴蝶,無力地輕顫著。
“小女初來京城,勢單力薄,隻能扯謊自保,有什麽實話,待定國公歸京再說吧。”
如此,也算交代了她不肯透露真實身份的緣由。
趙宸鳳眸幽深,沉沉看著她。
他是瘋了不成,他得以重生已經是匪夷所思,怎麽可能攸寧也跟著回來?
這一世的諸多不同,焉知不是因他的重生而有了顛倒?
他嗓音低沉,“你放心,孤不會讓你有事。”
韓攸寧見他沒有再問,心底微鬆。
隻是趙宸心思深沉,不是輕易被說服打動之人,她也不確信他信了多少。
她福了福身,“謝殿下。”
她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趙承淵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腳步,靜靜凝望著他們。
或許是他的月白錦衣太過亮眼,也或許是他的金玉之姿在一眾人中格外顯眼,讓人一眼便能捕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