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蹙了蹙眉,“你好歹也曾是皇姐的駙馬,論起來本王還要稱你一聲姐夫,怎麽好跪本王?葉常,扶忠國公起來。”
葉常托著忠國公的手臂扶他起來。
忠國公苦笑,“王爺說笑了。下官不敢當王爺一聲姐夫。”
這個駙馬,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他本意氣風發探花郎,有為國為民的雄心壯誌,前程大好,可尚未在朝堂施展抱負便成了長公主駙馬。
若是早知中了探花的結局是這樣,他寧願隻憑著個舉人的身份在江南做個教書先生。
“趙承淵”單手撐床坐了起來,說道,“從京城到襄平府坐船要一個月的路程,世子如今已然昏迷,可不見得能撐到那個時候。”
忠國公見他如此說,眼中燃起了希望,忙道,“能不能撐得到是他的造化,橫豎他留在京城也是無人能診治……”
“趙承淵”沒有直接答應,“王妃不肯本王承受長途顛簸,恐怕是勸不下。”
“我同意。”
韓攸寧站在門口,說道,“我們今日便啟程回襄平。”
她也是方才才聽趙承淵說了。
前兩日胡牧養的兔子跑出了籠子,胡牧尋到了池塘邊,不小心落水了。晚上天黑人少,許久之後才被發現,撈上來人便不大好了。
那日正是她去說了要帶胡牧去襄平治病,就這麽巧,他當日便落水了。
或許,便是她的這番好心,反倒害了胡牧遭此劫難。
趙承淵次日便知曉了此事,不過一直沒有告訴她。他是料定了忠國公會來有此一求,再順水推舟吧。如此,便徹底打消了慶明帝的疑慮。
忠國公欣喜若狂,對著韓攸寧長作揖,“下官謝王妃恩德!”
韓攸寧從荷包裏拿了一個小玉瓶遞給忠國公,“這是王爺給我的救命丹藥,裏麵有三顆,隔十日給世子吃一粒,或許能幫他撐到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