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大師盯陳衡楨盯得久了,韓攸寧便有些心虛。著實是,他現在的樣子很嚴肅。
她頗霸道地說,“師父也不必診脈了,反正世子也無事。”
她指著自己的下首對陳衡楨道,“世子不必站著,坐下說話。”
陳衡楨站在那裏未動,沉默不語。
玄智大師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道,緩聲道,“施主坐,貧僧來給你診脈。”
陳衡楨看了韓攸寧一眼,依言坐下。
韓攸寧不由得一陣心慌,師父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她不是很好說,單憑他的玉佩能護住六哥的魂魄,恐怕他的本事就不是自己認為的故弄玄虛。
他若是看出來六哥是借屍還魂,會不會行正義之舉,將六哥給收了?
韓攸寧耍起小性子,嘟嘴道,“師父,我都說了不用診脈了嘛!”
玄智大師微笑道,“胡施主都不怕,你怕什麽?”
韓攸寧嘴硬地嘟囔,“我哪裏怕了,隻是覺得沒必要。”
玄智大師手指放到陳衡楨手腕上,片刻之後他抬眼看陳衡楨,“你是誰?”
韓攸寧心底一慌,“自然是忠國公世子胡牧了!”
玄智大師微笑看著陳衡楨。
“我是陳衡楨。”陳衡楨站起身,施禮道,“我是陳家六公子陳衡楨。大師,許久不見了。”
韓攸寧臉色白了,手緊緊抓著太師椅扶手,看看陳衡楨,又看看玄智大師。
她第一次在玄智大師麵前示弱,哀求道,“師父……我隻剩這麽一個哥哥了……”
玄智大師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問陳衡楨,“你不怕嗎?為何要來見貧僧?”
陳衡楨目光坦**,“我雖貪戀人世,可不該搶他人生機。我能得這數日和小妹相處的時光,足矣。”
玄智大師讚道,“陳施主果然心胸坦**,不愧是陳老先生最喜愛的孫兒。”
韓攸寧嘴唇顫抖,“你們,你們在說什麽?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