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之後,韓攸寧又和胡牧一起去了山頂。
二人坐在草地上,那塊做了禁步的兔子玉佩擺在兩人之間,倚靠著小匣子立著,陽光照亮著它,透著翠綠晶瑩的光。
胡牧看著那隻玉兔欲言又止。
韓攸寧道,“有什麽話就問吧。”
胡牧回頭看了看後麵,羅平葉常和段毅離得遠遠的,在三個方向警戒。
他低聲問,“七舅母為何讓玉兔一直站在這裏,它又看不見。”
韓攸寧戳了戳玉兔,笑道,“它在兔子洞裏呆了一年,讓他多見見太陽,多看看風景。”
胡牧用手指在草地上寫了個“六”字,抬頭期待地看韓攸寧,“是不是?”
韓攸寧驚訝地看著胡牧。
這個孩子,當真是聰明,不愧是探花郎的兒子。
她輕輕點頭。沒忍心繼續隱瞞他。
胡牧眼睛亮閃閃的,他猜對了,六哥果真還在。
他輕輕摸著玉佩,六哥,六哥。
韓攸寧看了眼狂摸兔子頭的胡牧,估計六哥現在正對著他叉腰跳腳,破口大罵呢,他最討厭別人摸他的頭。
不過她是不會提醒胡牧的,讓六哥有點情緒也挺好,要不然多無聊啊。
韓攸寧托腮看著西邊一重又一重的山,沒有盡頭,也不知哪裏是劍州,哪裏是西涼。
現在大哥應該已經見到梁忠了吧?或許已經慷慨激昂地點好兵馬,雄心勃勃地開往西涼。隻是穿越那漫無邊際的崇山峻嶺,又要遇到多少艱難險阻。
韓攸寧幽幽道,“你說這些山的盡頭,是西涼嗎?”
胡牧搖頭,“我也不清楚。”
一個聲音道,“西涼離襄平府最近的地方也要五百餘裏,這裏看不到的。”
韓攸寧回過頭,是段毅,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身後。
幸虧方才和胡牧沒說什麽不該說的。
所以說這種武藝高強的人就很討厭,身手好,耳力好,她每每要說什麽話時就跟做賊似的。她每次跟蘇柏說事時都要摒退左右,葉常的小本本都記滿兩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