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每日除了教授陳衡戈功課,大多數時候便是陪著攸寧,坐在甲板上,吹著晚秋的風,欣賞著沿途江景,看日出日落。
這是他們難得的閑暇時光,心無憂慮,隻享受當下。
陳衡戈時常跑上來搗亂,各種挑戰趙承淵的權威,代價就是,更加繁重的課業。每每換來的都是他的哀嚎和韓攸寧的忍俊不禁。
韓攸寧笑眼看趙承淵,“王爺對七哥很有耐心。”
趙承淵手裏製著一把小弓箭,是為陳衡戈所製,他年紀小力氣小,尋常弓箭用不得。
他手中動作不停,“我就當是提前練習養兒子,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王爺想得太過長遠。”韓攸寧臉頰染上霞色,別過頭看夕陽。
趙承淵抬眼,鳳眸含笑,“不算長遠,你我會有兒子,也會有女兒,你隻管聽他們喊你母妃,其他的交由我來便好。”
韓攸寧抿唇笑。
她還是想象不出來,有小孩子喊她母妃是什麽樣子。
到京城時,已經是冬日。
出城迎接他們的是四皇子趙密,這一年京城中成年皇子隻有他,他被慶明帝重新封王,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他畢恭畢敬行禮,神態矜驕,“侄兒恭迎七皇叔,七皇嬸。”
趙承淵看了眼他身後林立的數百禦林軍,淡聲道,“四皇子如此大張旗鼓,是皇兄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趙密笑道,“是侄兒的主意。七皇叔久不在京城有所不知,如今京城可不太平。”
他上前一步,低聲道,“三皇兄偽造兵符,假傳聖旨私自調兵到西北,父皇已經將他羈押到詔獄。三皇兄有這麽大的本事,自然少不了同黨,還是提防些為好。”
趙承淵淡聲道,“三皇子既然有調動兵馬的本事,你這幾百兵馬又有什麽用?還是,你提防的是本王?”
趙密麵露尷尬,嗬嗬幹笑,“七皇叔說笑了,侄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