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翻牆到晉王府,循著陳衡戈的大喊大叫聲到了梅林。
他靠在暖閣窗外,衝著韓攸寧皺眉道,“虧我還在擔心你們,你們竟這麽自在?”
韓攸寧淡淡,“怎麽,看著我們愁雲慘霧你才高興?”
陸凜道,“倒不是。打賭輸銀子了,心裏不舒坦。”
韓攸寧瞥了他一眼,果真是一臉肉疼的模樣。
“你打賭輸了,來我這裏撒氣?”
陸凜重重歎了口氣,“祖父祖母說太子差點死了都沒困住七皇叔,不過一個南漳郡主,七皇叔定然不會有事。我不信,打賭一百兩銀子。現在看你們這樣子,恐怕我要輸了。”
韓攸寧讚道,“舅父舅母是明白人。你多學著點吧。”
陸凜幽幽道,“我學什麽啊,我的任務就是當廢人,這樣陸家才不會絕後。”
韓攸寧驚訝道,“當廢人還成任務了?”
陸凜臉上有了幾分正經,“我小時候偷聽祖父祖母說話,他們就是這麽說的,說是留苗。若是哪天陸家大難臨頭了,我這種沒出息的,說不得皇上還能網開一麵饒過一命。那我就如了他們的願,讓自己當廢物唄。”
韓攸寧恍然,“所以你去了京郊大營就擺爛,去了禦林軍也不肯好好當差?”
“恩。侯府的人哪敢在京郊大營和禦林軍裏站穩腳跟,那不是在皇上眼裏揉沙子嘛。”
韓攸寧讚道,“你看得很明白啊。”
陸凜得意地仰著頭,“那是。我雖廢了一半,可總歸還陸家小侯爺嘛,骨血裏帶著聰明勁。”
韓攸寧笑,“那你不肯答應和湘兒的親事,也是因著這個的緣故?”
陸凜別扭道,“說什麽呢。”
韓攸寧道,“湘兒轉過年就十七歲了,聽說這一年裏不知多少去成郡王府提親的。不出一年,她肯定就嫁人了。”
陸凜神色暗了下來。
他也聽說過,每次提親的人去,趙湘兒都要大鬧一場把人家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