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自知罪孽深重,自盡於詔獄。
王太後心傷難抑,皇上仁孝擔憂母後,便免鎮國公府其餘人等死罪,保其爵位由庶子王蒲承襲,賜婚丹陽郡主於臨州廖氏長子廖元思。
王太後聽說了消息,怒衝衝趕到禦書房。
“丹陽的親事自有哀家來做主,皇上為何要為丹陽和廖元思賜婚?”
慶明帝淡聲道,“廖氏百年氏族,配丹陽一個罪臣之女足夠了。這是一門好親事,母後這麽大怒氣作甚?”
“你昨日應下老七放過王家,背地裏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這門親事是七弟提議的,母後不知道嗎?”
“老七?”王太後怒道,“哀家還當他好心,原來在這裏算計哀家!”
慶明帝暗歎,他的母後在後宮浸染大半生,卻著實算不上心機深遠。若非有王家在背後支持,他又早早地當了皇帝,她恐怕活不到今日。
王太後緩了語氣,“皇上,你趕緊將聖旨收回了,如此便將丹陽毀了啊!”
“君無戲言。”慶明帝抬眸道,“或許,母後再去求七弟,讓他說服朕來收回成命。”
“不是自己的兒子終究指望不上,哀家怕又被他算計了去。”王太後言語冷淡,繼而又是一軟,“皇上,你最是孝順,便將賜婚旨意收回來吧。”
慶明帝道,“丹陽不嫁廖元思也行……”
王太後眼中起了希翼,卻聽慶明帝繼續道,“王家其他人便別想活了。”
王太後心又涼了下來。
皇上這是要把王家的根基徹底毀了啊。
王采丹不嫁入太子府,一旦她薨逝,王家便再無倚仗,不出幾年便會敗落下去。
王太後蹣跚離開禦書房。
經過坤寧宮的宮道時,她腳步頓了頓,望眼過去。
“哀家有多久沒見皇後了?”
魏公公猜出她的意圖,臉色驟變,砰然跪地,“太後娘娘,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