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明帝望著萬家燈火沉默了許久,那隻扶著欄杆的手,關節泛著白。
“神醫私下裏與朕說過,皇後能活命已是萬幸,病痛不可避免。玄智大師,還是罷了。”
趙承淵目光從慶明帝的手上移開,“皇兄在襄平府前後待了兩三年,想必是與玄智大師熟識,該知道他那起死回生的本事。尤其是他的針灸之術,可謂登峰造極。就像忠國公世子心竅堵塞,大師為他針灸之後,他當即就清明許多。皇兄試一下,說不得能有意外之喜。”
慶明帝倏而從欄杆上撤了手,轉過身將那燈火和熱鬧擋在身後,他的語氣堅定,“不必。”
趙承淵沒有再勸,拿著酒杯淺酌,眸光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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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慶明帝和晉王震懾,五皇子六皇子便坐不住了,他倆湊到陳衡戈身邊,攛掇著他出去玩。
陳衡戈心裏直癢癢,眼巴巴看向身邊的韓攸寧,“我們就在殿門口玩。”
韓攸寧心疼六哥,他在兔子洞裏呆了一年多,心比天寬的他在那逼仄陰暗的地下沒憋出心理疾病來就不錯了。
她起身,“走,我陪你們。”
陳衡戈咧嘴一笑,隨即仰著下巴得意地看向五皇子六皇子,“我說什麽我姐都答應。”
五皇子六皇子露出崇拜加豔羨的目光,“七舅真厲害!”
陳衡戈神氣地背著小手,邁著八字步往外走,五皇子六皇子跟在後麵,跟小尾巴一般。
韓攸寧無奈搖頭,六哥分明是將他在襄平府的那一套拿出來了,到哪裏都要當老大。
三個孩子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玩,韓攸寧站在廡廊下看,視線始終不離開陳衡戈。
有小太監在那裏燃放煙花爆竹,為宮宴添喜氣,三個孩子被吸引,湊上去討要。
小太監怕傷著貴人,不敢給他們。
這煙花爆竹皆是是火藥所製,中間有根引線,用香點燃引線,不出三個數就會或煙花絢爛或爆炸。若是人沒來得及跑開,或是操作不當,很容易被其所傷。自有了這火藥製的煙花爆竹,每年過年不知要死傷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