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府裏的最北邊,是個獨立的院子,四周鬆柏香樟林立,肅穆威嚴。
韓老夫人他們在看到韓攸寧走來時,眼中是一瞬的怔楞。
他們見慣了韓攸寧一身的素淨,突然穿上有顏色的衣裳,竟是如此稠麗耀眼!
靛藍的底色配上炫麗的翟鳥紋,深紅色紋樣繁複的錦邊和綬帶,明明是厚重端莊的衣裳,在她身上卻是靚麗奪目,美得驚心動魄。
韓清婉眼神晦暗,緊緊攥著拳頭,盯著韓攸寧。
倒是韓清蓮,笑嘻嘻上前福禮,“蓮兒給縣主請安。”
這是她身為庶女的生存之道,隨時尋著依靠,設法為自己謀取利益。
韓攸寧並不排斥她的示好,從腕間摘下一隻玉鐲放到韓清蓮手中,笑道,“你既給我請安了,我總得有所表示。”
韓清蓮高興地接了,竟是上好的羊脂玉!
她手上的好東西不多,姨娘手頭拮據也給不了她什麽。她馬上就要及笄,別說嫁妝了,平日裏戴的能拿得出手的首飾就不多。
她將手鐲戴到手腕上,手馬上被彰顯得白皙細膩,高貴優雅。
好東西果真是不一樣!
她親昵地攬著韓攸寧的胳膊,“多謝縣主!回頭我給你做點心吃!”
韓攸寧笑道,“好啊,到時嚐嚐你的手藝。”
韓清蓮眸光一轉看向韓清婉,笑嘻嘻問,“長姐不來給縣主請安嗎?雖是自家姐妹,可縣主如今穿著翟衣,又比你年長,規矩還是要講的。”
韓清婉走到韓攸寧跟前,冷冷看著她,“不要以為你做了什麽,我不知道。你以為你毀了我名聲,我便起不來了嗎?”
韓攸寧這是第一次見韓清婉正大光明地跟她對上,還真是難得。
她微笑問,“我做了什麽呢?”
韓清婉冷冰冰道,“晉王再厲害,也隻是個王爺,不到最後一步,誰也別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