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都發話了, 立誌做最佳女友的李文馨怎麽能拒絕呢？
兩人來到學校外不遠處的一家夜宵小店。
店裏熱熱鬧鬧，小桌上坐滿了人。
“幾位？”服務員正忙著端粥品給客人，抽空問了一句。
李文馨：“兩位, 麻煩幫我們騰一張小桌, 謝謝。”
服務員簡單收拾了旁邊的一張小桌子，用抹布擦了擦, 招呼他們坐下。
李文馨側頭對楊辰笑道：“我們坐這邊。”
楊辰跟著過去, 坐下來。
像這種小店，就別說什麽優質服務了，李文馨將略帶發黃的菜單遞給楊辰, 讓他看看吃什麽。
楊辰見李文馨從入店開始，神色自然禮貌, 內心再次泛起複雜的情緒。
大學時, 楊辰的室友曾說過, 李文馨過於講究，一看就是大小姐。
她可從來不會去食堂吃飯，最差也得是學校外麵的餐廳。
動輒就是米其林, 黑珍珠餐廳。
名牌包包換著背，有司機來回接送。
楊辰不一樣, 父母如今是開著好幾家連鎖生鮮店，但他陪著父母創業，吃過苦，所以對他來說, 這樣的生活是平常。
由奢入儉難，李文馨如今如此淡定，怕是被磨平原本的棱角。
楊辰望著李文馨，不禁泛起一絲憐惜。
“阿辰。”李文馨正在看手機, 突然笑著抬頭望向他，“這家店在網上很火，聽說他們家的招牌是海鮮粥，你要不要嚐一嚐？”
她介紹得熱情，比幾年前的她更接地氣，可楊辰心底不是滋味。
他認識的那個李文馨，不是這樣的。
李文馨的變化太大。
這頓夜宵，楊辰食之無味，送李文馨回去的時候，張了張口，安慰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怕掀開她的傷疤。
*
楊辰回去後，洗澡時思考許久。
他曾經怨恨她絕情，兩人當時感情正濃，可以說是如膠似漆，他一步步想到了未來，而她卻可以做到翻臉不認人。
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也正因如此，楊辰不甘心，像是一根針，刺在他的心尖上，經過漫長時間，被新生的血肉包裹，看起來好像痊愈。
李文馨的出現，讓他“舊疾”複發，終日隱隱泛疼。
尤其是看她一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讓他胸口就像憋了一股氣，萌發出想要把人綁在身邊的想法。
李文馨自己開口說要給楊辰一次機會，他不過是就勢答應罷了，至於為什麽，他自己也沒去深想過。
楊辰原以為，自己是要出氣，可和她重新在一起，報複她的念頭，從未升起。
得知李文馨在國外過得不易，憋著的那口氣，好似一下消散。
楊辰在當晚，因洗澡太久，有些著涼。
第二天還沒什麽事，而後又吹了風，就發起了高燒。
他的體質一直很好，還堅持去上課。
李文馨還是在學生口中得知楊辰生病的消息。
“我們班主任好像發燒了。”
“昨天就在咳嗽，可能是怕傳染給我們，一直都戴著口罩。”
“他今天的氣色好差，我們下午的數學課好像換成了語文老師來上。”
……
李文馨一聽，回到辦公室，見楊辰沒在，就給他發消息。
楊辰沒接。
她又打了電話，還是沒人接，隻能先去上課。
一下課，李文馨立刻去看手機，楊辰給她發了條消息：剛剛睡著了，沒聽到手機響。
李文馨立刻回撥過去。
他的聲線有些沙啞，詢問她道：“下課了嗎？”
“嗯。”李文馨也不磨蹭，“你是不是生病了？現在好點了嗎？”
“吃了藥，好多了。”
“吃飯了嗎？”李文馨又問。
“沒。沒什麽胃口。”
…….
一聽楊辰還沒吃飯，自己一個人窩在寢室。
李文馨當下就讓楊辰發給她地址，她過去看看他。
楊辰見她要來，還是猶豫了下，最後給她發了地址。
他就住在學校的小區內，離得近。
楊辰躺在**，高燒使他頭腦發脹，昏昏沉沉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起。
楊辰掙紮著起身，往門外走。
打開門，李文馨就站在門口，她手上還拎著一個大袋子，一邊走進來一邊道：“好重啊。”
“你買了什麽？”楊辰伸手去接。
“我自己來，你還在生病呢。”李文馨不讓他拎。
楊辰還是伸手，將袋子輕而易舉拎了起來，順手關了門，“下次不用買這麽多東西。”
“你還在生病啊，我順便就給你買點東西，給你做點飯。”李文馨說著，把袋子打開，將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顯擺，“我買了雞肉、香菇、排骨、娃娃菜、還有蘋果——”
她買的東西可真齊全，就連做飯要用的八角香葉，她都買了，就怕他家沒有。
楊辰家的廚房還真是全新的，他工作忙，一個人也懶得折騰，吃飯就是湊合一頓。
他基本也不下廚，空閑時間就會回家。
“燒退了嗎？”李文馨站起身，伸手就覆上他的額頭，一臉關切詢問。
她纖細的手指微涼，放在楊辰的略帶滾燙的額頭上，帶著一絲冷意，他精神也跟著一下緊繃起來，呼吸一滯。
“還是有點燙，吃藥了嗎？”李文馨又問。
楊辰眼神飄閃：“嗯。”
“我給你煮點薑茶，喝下去就會好很多。”李文馨沒等楊辰拒絕，說完她就去廚房忙活。
簡單洗了鍋，燒上水，將砧板和菜刀洗幹淨，裏麵就傳來聲響。
李文馨把薑切成絲，下紅棗。
楊辰看著她熟悉的動作，站在一邊抿唇沉默了。
“煮一會就好了。”李文馨任由薑茶在煮，又繼續處理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
熬上粥，又把雞肉清洗，下鍋先煮一會，撈出來過一遍涼水，再放入鍋中熬煮。趁著煮雞肉的空隙，開始擇菜洗菜，準備配料……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我能幫你什麽？”楊辰問她。
“你去休息吧，一會做好後，我再叫你起來吃飯。”李文馨側頭，瑩潤的臉上露出笑意看向他。
楊辰怎麽可能撇下她一個人去休息，但他從未下過廚，還真不知道幫她什麽，隻能幹杵在原地。
看著李文馨忙前忙後，他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柔意，心也跟著軟了一塊。
“薑茶好了，我給你倒一杯。”李文馨說完又道，“沒放糖，稍微有點辣，但效果好，吃了就舒服了。”
楊辰還真不喜歡這個味，放在鼻翼就覺得夠嗆。
“你沒喝過嗎？”李文馨問。
他搖頭。
“那之前生理期，你不是——”李文馨說到一半，想了起來，“噢，那個紅糖水，不是薑茶。”
她以前身體虛，生理期會不舒服，楊辰會專門去買紅糖，見麵的時候就給她帶上一杯紅糖水。
李文馨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跟哄他一樣做示範，笑著喝了一口：“一點都不難喝，就是有點辣嘛。”
她說著，不斷舔著唇齒，不加糖，的確嗆得要命。
為了做好一個示範，李文馨強忍著，垂落的雙手都緊握成拳了。
楊辰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薄唇噙了一點淺笑，端起薑茶，三兩口便喝完了。
眼皮都不眨一下。
李文馨心裏不由給他豎起拇指，笑意更深：“飯馬上就好了。”
口中薑辣的味道還未散去，楊辰看著李文馨繼續忙碌的背影，漆黑水亮的眸子裏瞬間布滿柔情蜜意，嘴角再次上揚一個弧度。
他走過去，將窗簾全拉開，外頭的陽光傾灑進來，帶來了一絲暖意。
*
李文馨煮了青菜瘦肉粥，做了一葷一素，又熬了馬蹄雞湯，清熱解暑。
楊辰和她一起把飯菜端上桌，她衝他邀功道：“怎麽樣，我的廚藝好吧？”
菜色看起來就很不錯。
“嗯。”楊辰並沒有多言。
廚藝的精湛，是需要練出來的，以前，李文馨不用做這些，在他看來，這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更加心疼她。
李文馨要給楊辰盛粥，他伸手接過勺子和碗：“我來。”
她也沒爭著，身子往前一傾，手背再次覆在他的額頭上：“好像沒有剛剛那麽燒了。”
楊辰盛粥的動作頓了頓，把盛好的粥放在她麵前：“吃飯吧。”
“你先喝點湯。”
“嗯。”
“吃點青菜，我做得很清淡，明天醒來就好了。”
“好。”
……
吃完飯，李文馨起身去收拾，楊辰攔著。
李文馨：“你還在生病。”
“沒事，有洗碗機。”楊辰把碗筷放在洗碗機裏。
他沒怎麽用過洗碗機，動作很不熟練，等他研究好後，李文馨已經把餐桌收拾幹淨了。
李文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
她剛要道別，準備回寢室睡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
李文馨心底咯噔一下，楊辰也疑惑看向門。
“楊老師，你在家嗎？”張佳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她又拍了兩下門。
楊辰往門口走。
“別開門啊。”李文馨急了，直接就往客房裏溜去，還關了門。
楊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的關係有多見不得人。
李文馨躲在房間裏就沒了動靜，張佳玉又在門外喚了兩聲，楊辰打開了門。
“楊老師，我聽學生說你生病了。好點了嗎？”張佳玉話語關切問。
楊辰：“好多了。”
“吃飯了嗎？”張佳玉又問。
“剛吃。”
“我看你今天沒去上課，就來這邊看看，也沒別的事兒。”張佳玉站在門外，目光有意無意往裏麵看。
她沒來過楊辰的家，更沒進去過。
隻是知道他這套房子很大，是難得的好戶型。學校專門捂著這些房子，就是為吸引像楊辰這樣的人才。
要是在學校小區有套這樣的房子，住著肯定舒服。
都說老師窮得穩定，但像楊辰這樣被高價挖過來的老師，那就是活脫脫的招牌，工資都是保密的，肯定比他們高上不少。
“謝謝。”楊辰道了謝，卻沒有讓張佳玉進來喝杯茶的意思。
張佳玉和他說了幾句話，最後戀戀不舍走了。
她一走，楊辰就關了門，抬腳往次臥走。
他還是敲了敲房門，這才進去。
沒想到，李文馨已經躺在**半眯著眼，一副犯困的模樣。
她今天早上上了三節課，又趕忙去超市買菜，提著一大袋東西來這邊，又開始忙活。
累壞了。
見楊辰進來，李文馨又倏然驚醒，趕忙看向他身後。
楊辰：“她走了。”
聞言，李文馨鬆了一口氣，懶懶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去睡覺了，好困啊。下午還有課。”
“也沒剩多少時間午休了，就在這睡吧。”楊辰說。
“我就先睡一會。”李文馨也不客氣，躺在**，困意更濃了。
楊辰走了出去，再次回來時，抱來了一床被子。
李文馨緊閉著眼，呼吸均勻。
楊辰放慢腳步和動作，輕輕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期間，李文馨還動了動，他以為吵醒了她，屏住呼吸，止住動作。
她沒被吵醒，楊辰鬆了一口氣，繼續給她蓋被子，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眼底逐漸染上軟和，然後再退出去，輕輕關上門。
楊辰回到主臥躺下來，手枕著後腦勺，看著天花板，想到與李文馨隻有一牆之隔，他勾了勾嘴角，心情極佳。
喜歡過的人，再怎麽樣，他還是喜歡的，騙不過自己的心。
*
楊辰這一次病了幾日，李文馨在周末的時候，就會來他家給他做飯。
煮一煮粥，燉一燉湯，兩個人有說有笑，仿佛回到了大學期間，和諧共處的日子。
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升溫。
李文馨今早起來，原本要和楊辰一起去超市，買點食材。
他卻說：“我要回家吃飯。”
“那——”李文馨左右為難，“那你先送我回去？”
楊辰就在本市，一般一個星期回一次家，這個周還沒回去，楊母想念兒子，就給他打了電話。
“飯都做好了，我們一起過去吃個飯。”楊辰這麽說。
李文馨：“不好吧？”
楊辰：“就是吃個飯，沒什麽好不好。”
他都這麽說了，李文馨也不好意思拒絕，隻是道：“那是不是得去買點東西？不然好不禮貌的。”
楊辰和李文馨下車買了點水果，往楊家去。
路上的時候，李文馨還有點緊張，等到楊家了，反而冷靜下來。
就當去個朋友家。
楊辰拿著鑰匙開門，楊母笑著走過來：“阿辰回來了？”話落，看到楊辰身旁的李文馨，怔了怔，很快反應道，“快進來坐，來就來了，還買東西做什麽，太見外了。”
“阿姨好。”李文馨禮貌打招呼，看到走出來的楊父，又乖巧道，“叔叔好。”
楊父點頭，楊母笑眯眼：“餓了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李文馨長得俏麗，清純有氣質，要個子有個子，要臉蛋有臉蛋，是婆婆一看就喜歡的那種款。
而且，在他們認知裏，被楊辰帶上門，距離結婚就**不離十了。
“還不餓，我幫您。”李文馨跟著楊母進廚房，就要動起手幫她，被楊母製止，還更喜歡了。
這姑娘看著不嬌氣。
楊母手腳麻利，家裏家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廚房也是幹幹淨淨。
一道道菜被端上了，因為李文馨的到來，楊母還抓緊時間多做了兩道菜，十分豐盛。
李文馨也不認生害羞，和楊母一直在聊天。
得知李文馨是學音樂的，還曾在國外留學，相對於楊辰的少言，她如此健談，楊母是越看越滿意，一個勁兒讓她多吃點。
楊辰看著幾人交談，眉目舒展開，心情很不錯。
“小馨和阿辰在一個學校工作，這一點就挺好，都在一起。”楊母笑著給李文馨夾了個雞翅，“雖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晚婚，兩個人要是合適，就不要太拖著，趁著父母還年輕，還能幫你們多帶娃——”
“咳咳咳——”
李文馨突然被一噎，捂嘴咳嗽了起來。
“喝點水。”
一旁的楊辰連忙給她順背，又遞給她一杯水。
“怎麽了？”楊母擔憂問，還一直道，“慢點慢點。”
“沒事。”李文馨緩過來後，笑著搖頭。
她覺得楊母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兩人吃完飯，楊母還給李文馨切了水果，貼心澆上酸奶，笑著道：“小馨啊，多吃點，今天的水果很甜。”
李文馨看著對方慈愛的麵容，心下多了一絲動容，鼻尖還有些酸。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李母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李文馨每個星期也會回一次家，李母雖然很忙，但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
李母和李父是很稱職的父母，而她，從小享受著父母的寵愛，認為那麽理所當然。
“您也吃，實在麻煩了。”李文馨收起思緒，跟楊母道謝。
楊母笑道：“這有什麽麻煩的，別見外，當自己家。”
“嗯。”李文馨垂眸點頭，掩蓋住險些外露的情緒。
兩人離開時，楊母將李文馨送到門口，然後拿出了一個紅包。
李文馨下意識要拒絕。
“小馨第一次來我們家，阿姨也沒給你準備點什麽禮物，匆匆忙忙。”楊母說完又笑，“一點小心意，給你買糖吃。”
“阿姨——”
“收下吧，下次有空就常和阿辰回家吃吃飯。”
…….
李文馨最終還是在楊母的堅持下，把紅包收下來。
回到車上，李文馨拆開紅包，發現裏麵那是一疊紅色鈔票，她嚇到要把紅包還給楊辰：“阿姨太客氣了，這錢我不要。”
去他家蹭吃蹭喝，不是過年時間段居然還收了紅包。
李文馨十分不好意思。
“給你的就收下，還給我算怎麽回事？”楊辰把錢又放在她懷中，“這是我媽給你的，給你買糖吃。”
“什麽糖這麽貴啊？”李文馨看著手中的鈔票，“阿姨人真好。”
她對楊母印象很不錯，人好勤快，又愛衛生，而且說話溫溫柔柔，對她也特別好。
誰要是嫁給楊辰，就有福了。
楊辰聽她誇楊母，彎了彎唇角。
“我留著買糖和你一起吃。”李文馨說的時候，已經盤算著，下一次如果還有機會去楊家，應該給楊母帶什麽禮物。
她想著，這筆錢自己就先暫時收著。
楊辰沒多說，更沒告訴她，在這個地區的傳統習俗裏，男生第一次帶女朋友上門，會有紅包。
代表著男方對女方的認可和重視。
李文馨哪裏知道這些，她真當是楊母給她的小心意，甚至都和楊辰約好下一次有空再帶她回去。
她還要想想給二老帶什麽禮物。
楊辰也不磨蹭，李文馨想跟他回去，那他就帶她回去。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楊辰每次周末回去，都會問問李文馨，隻要她想回去，那麽他就會去接她。
李文馨給楊母帶了一套護膚品，又給楊父買了茶葉和一套茶具。
楊母廚藝不錯，喜歡在廚房倒騰，李文馨來了之後，也去廚房幫忙了，楊母煮菜，她就做糕點。
氛圍異常和諧。
楊母周末的時候給楊辰打電話，都要問問李文馨來不來，就在李文馨第四次登門的時候，楊母還送了她一個金鐲子。
這可是金的，那麽貴重，李文馨可不敢收。
“沒多少錢，這個款式適合小姑娘，戴著不俗氣的。”楊母拉過李文馨的手，給她戴上。
“阿姨，太貴重了。”李文馨連連出言。
楊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話語溫柔：“遲早都要給你買，前天逛街看到合適的，就提前買了，不差這一個。”
李文馨聽到這話，隻覺得怪怪的，壓根沒往深處想。
她也沒把這個鐲子摘下來，一直戴著。
戴軍見李文馨手上多了個金鐲子，還調侃道：“李老師居然也戴金鐲子了，很好看啊。”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的老師也紛紛看過來。
張佳玉早就看到了，她隻是沒問。
角落裏一個女老師出言道：“我結婚那會，我婆婆也送了我一個，太細了，戴著很俗氣，而且還容易變形，我就沒戴了。”說完，她又道，“李老師這個款式就很不錯，看著是一點都不俗氣。”
“這個還真分款式，我結婚那會的三金，也買了一個金鐲子。”
“你們都算好了，我結婚的時候，就沒金鐲子，就是裸婚。”
……
辦公室裏，幾個女老師七嘴八舌討論著，突然就說起第一次上門，婆婆給了多少紅包。
裸婚的那個女老師直接就道：“哪有什麽紅包啊，人家不重視我唄，當時早就應該分了。”
“不應該吧？第一次上門應該有紅包的，三五百也好啊。”
“沒給就是不同意，是我死皮賴臉要嫁進去，可不就這樣了嗎？你那時候給了多少？”
“八百啊，後來要結婚的時候又上門，給了一個小小的金吊墜。”
“這都算很好了，足夠重視你。”
……
李文馨聽著同事的發言，整個人懵圈了。
她輕聲插話：“第一次上門，給紅包就是答應婚事了嗎？送禮物也是嗎？”
“給紅包不一定，要是給個兩三百塊，可能是為了禮節上過得去，送貴重禮物，多半就是同意了。”
“我們這邊的習俗，一般是感情穩定，有結婚計劃才送貴重禮物吧？”
“是啊，就是要結婚了。”
……
李文馨一聽，直接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楊母送給她的手鐲摘下來，打開抽屜看看那個紅包還在不在。
幸好她還沒花。
這可是楊母給未來兒媳婦的，可李文馨清楚，她不是啊。
她和楊辰在三年前就分手了，她還做了傷害他的事情，就等著他的氣消了，然後甩了她。
李文馨覺得，這樣自己也算贖罪了。
周五傍晚，學生放學了，陸陸續續收拾東西回家。
楊母買了很多菜，還買了水果，給楊辰打電話，讓他帶李文馨回來。
楊辰去找李文馨，想帶她一起回去。
誰知，李文馨不僅沒跟他回去，而且還把楊母送給她的手鐲和紅包還給他，鬱悶咬了咬唇，瞪大清澈的眸子，認真和他解釋：“你可能不知道，這個紅包和鐲子，是你媽給你未來老婆的見麵禮，不能隨便送給別人的。”
“我不能要，一定得還給你的。”
“你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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