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將那一摞信件看完,慢慢越過他走到床側,慢慢將帳幔上的金鉤放下,然後返身吹滅了火燭,這才爬到**。
隔著一層帳子,宛若兩個世界。
辛夷安心地鬆口氣,側過身子麵向他。
“說吧。你想說什麽?”
傅九衢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裏很不平靜。
這被褥上好似沾上她身上的幽香,鑽入鼻端,就像小貓的爪子,一下下撓在他的心裏。
這感覺很是怪異。
不是他熟悉的,又像是他曾經熟悉過的。
他神思遊走,發現整個人很分裂。
“就是……”
他說話有點大喘氣,支吾一下,冷不丁問:
“我說咱們能不能點盞燈再說話?”
辛夷無語,“為什麽?”
傅九衢看著黑暗中的帳幔,“你不覺得這樣很曖昧嗎?”
辛夷:“不覺得。心裏沒鬼你曖昧什麽?”
“行吧。就這樣。”傅九衢雙手抱頭,覺得十分鬧心。
這樣和她說話隔著的哪裏是一幅帳子,分明是隔著明月千裏。
“榆林巷鬧鬼的那封信,我覺得古怪。”
他頓了頓,問辛夷:“這人以前給你寫過信,說有白衣鬼魅飛簷走壁,躍入劉家的院子?”
“沒錯。”辛夷道:“那時正值高明樓在汴河失蹤,我便想多留一雙眼睛。給了他一張天眼符,讓他繼續觀察鬼魅,不讓近身禍害他的妻子,再給了他一個安胎寧神的香包,讓他的妻子隨身攜帶,說是辟邪之用。”
眼下那個人又來信了,說白衣鬼魅再一次出現,他帶著天眼符親眼看到他從劉家院子飄入平原郡王的後宅。這人膽小,求百曉生幫忙驅鬼。
辛夷動了一下,帳子上的流蘇微微擺動。
“你怎麽想的?”
傅九衢靜靜地看著帳幔的影子。
“你猜平原郡王給我買畫的銀子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