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永福一聽這話,來勁兒了。
酒杯一放,胡須一擼,眉飛色舞地將神算子的“神跡”對傅九衢講述了一通,然後道:
“這位老神仙對世間萬事了如指掌,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隻可惜,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不定呀。想找他時不見人,他想出現了,才肯與人相見……”
傅九衢淡淡地笑。
“哦?這般神人,盧大人為何不留在麾下?若得其指點一二,何愁不能大展宏圖?”
盧永福笑了笑,“小塘容不下大魚,下官萬萬不敢造次……若得機緣,引薦給郡王倒是好的。”
傅九衢低眉淺飲,唇角掠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分明是坦**清貴如芝蘭玉樹,卻看得盧永福心若火燎,一陣發慌。
這個廣陵郡王不好相與。
幾個地方官都有同樣的想法,但事到臨頭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相陪,虛與委蛇地說些有的沒的……
丹鳳閣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守衛來報,梁儀求見。
盧永福幾個都看著傅九衢,以他馬首是瞻的意思。
傅九衢淡淡一笑,“有請。”
梁儀風一般卷進來,帶著一股子冷意,以及一樁聽得在座幾位大人頭皮發麻的探查結果。
“麓山樓的左側有一個黑火藥作坊,儲存了大量火藥。這個作坊挖空地底用作倉庫,一路延伸到麓水樓下……”
他慢慢抬腕,指了指樓板。
“丹鳳閣下方的位置,全是黑火藥。幸得下官來得快,啟開倉庫時,庫房裏的黑火藥全部充塞在陶罐裏,堆放得層層疊疊,幾乎滿倉。而庫房門口已見火星漫燃……”
盧永福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是,是何人如此大膽?”
梁儀看他一眼,“作坊夥計自稱是醉酒巡庫,不慎打翻火燭……”
“這個混賬,怎可將火燭帶入火藥庫?這個作坊的東家又是何其大膽,竟把庫房挖到酒樓下方,一個不慎,這是要害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