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八月天,豔陽高照,古樸厚重的門楣層層堆壘,如同古木交織成的囚籠。
根係盤根節錯,牽一發而動全身。
烈日下的街道似乎很快就要被烤化,嘈亂的各色叫賣聲震耳欲聾。
向來喜歡自由的穀遇這三年也未曾離開過京都,比起三年前,現在的穀遇看起來成熟了不少,不過身上的布袋子衣裳倒是沒有變,隨著時間的推進,反而還多了幾個。
“穀公子,這是今日的藥!”
“行,謝謝。”穀遇提起藥,駕輕就熟地往院子裏走。
這座無名的府邸並不同於京都任何大家族的府邸,就如同芥子生萬物一般,天不是四角的,高牆雖有可也僅僅隻是為了防禦,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天讓人感覺好似進了一座小城池。
簡而言之,這裏顯得很自由,並不沉悶。
“……三年了啊。”穀遇看了眼手上提著的藥,深深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走出來。
……
“你們聽說了嗎?龍隱山有位叫做‘赤連’的道人,據說來自海外仙山蓬萊!最近兩日他忽然闖入孟州鬧市,說那一帶會有一場地動!弄得人心惶惶的。”
“怎麽可能?孟州自古安寧祥和,怎麽會有地動,要我看肯定就是招搖撞騙的,下一步沒準就是說要錢,看他怎麽給他們化解災難了!”
“這種都是騙子的把戲,三歲小兒都不信了,要是他真能推斷出來,那為何自己不跑,還留在那?”
“話雖如此,可這赤連道長說的是聲淚俱下,不少百姓都信以為真,急急收拾東西離開孟州了,所以近些天來京都避難的孟州人才多了起來。”
“別吵了,等到時候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反正是不信有人能說的這麽神的。”
“……”
眾人議論紛紛時,未曾注意到從隔壁酒樓走出來兩位男子,為首的男人身穿紫色朝服,高束玉冠,身材極為高大挺拔,劍眉斜飛入鬢,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冷眸隨意掃了眼,竟然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