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蘇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但是,他沒想到在陳瑾初眼中是這樣的人,畢竟他對陳瑾初太例外了,一再破例。
他先是惱怒,但那隻握在手裏的小手傳來燙人的熱度,她燒得厲害,這般情景又讓他忍不住內心柔軟起來。
“下次不會凶你了,你想出去開個鋪子、辦個書院,我也答應了,你需要多少銀子都給你。”葉扶蘇使出洪荒之力才讓自己有這般耐心。
陳瑾初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倫音梵語,登時腦海中一片清明,睜開眼,道:“你沒騙我?”
葉扶蘇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是看她那小可憐的模樣,又不忍心發作。
忍了忍,半晌點點頭,冷聲道:“沒騙你,你要好起來,不準哭,再哭……”
正想訓斥一番,瞥見某人的嘴巴又扁了扁,眼見著又要哭了,無奈,歎道:“罷了,好好養傷。”
“我這樣趴著好難受。”陳瑾初道。
葉扶蘇將其抱起,讓她輕輕靠在自己的肩頭,道:“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陳瑾初沒說話,昏沉沉的,是真難受。
“我想吃月餅。”陳瑾初砸吧了一下嘴巴,嘴唇很幹,嘴巴裏沒有一點味道,她迷迷糊糊地記得今天好像是中秋。
葉扶蘇道:“好,回頭我讓人給你端些過來,你喜歡什麽口味的。”
“鮮肉月餅,現做的。”提到吃的,陳瑾初微微來了精神,就像一個垂死掙紮的病人突然來了回光返照。
葉扶蘇:“……”
又是肉!
鮮肉月餅?他沒吃過。
陳瑾初枕著葉扶蘇的肩頭昏昏欲睡,氣息有些微弱,他探了一下脈搏,是毒素侵染體內了。
“會好起來的。”葉扶蘇道,是安撫陳瑾初,也是暗示自己。
司書請來了三個郎中,道:“主子,這三位的醫術在建安城內頗有些名聲,讓他們給陳姑娘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