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王的秦王妃,聽到室內傳來的劇烈咳嗽聲,麵色倏忽一變,快步而入。
一眼看到了床榻上咳得臉孔漲紅的朱晅。
秦王妃既急又心疼,快步上前,為朱晅撫背。
待朱晅咳過了這一波,秦王妃目光如淩厲的刀鋒,刮過一旁安然穩坐神色如常的馮少君,聲音裏透出涼意:“少君,晅兒剛才咳成這樣,你為何動也不動?”
馮少君一臉無辜地回視:“我已有婚約在身,義母該不是忘了吧!日後未婚夫婿問起來,我陪伴義兄一二也就罷了,替義兄撫背順氣這等事,該如何解釋?”
“義母莫非想壞了我的姻緣?”
秦王妃:“……”
秦王妃被噎了個好歹。
有些事,做得說不得。
堂堂王妃,總不能連最後的臉麵都不要了!
更何況,這是在朱晅的病榻邊。有些話萬萬說不得。
衣袖輕微動了一動。秦王妃隱忍怒氣,低下頭,就見朱晅吃力地扯動她的衣袖。朱晅一時沒力氣說話,目光裏卻滿是懇求。
是人都有人弱點。
馮少君的弱點是外祖母,朱晅就是秦王妃的軟肋。
秦王妃壓下心頭火氣,擠出一個笑容:“我和少君是隨口說笑,當不得真的。你平心靜氣,好好歇著。”
朱晅還是抓著秦王妃的衣袖不鬆手。
秦王妃隻得又道:“你放心,我既認了少君做義女,自會好好疼她,不會刁難她。”
朱晅這才鬆了手,躺在床榻上,無力地閉上雙眼。
秦王妃看在眼裏,心痛如絞。不免又遷怒到了馮少君的身上。
恰在此時,馮少君幽幽輕歎一聲:“我真盼著義兄立刻好起來。可惜,義兄孱弱多年,太醫們也治不好他的病症。”
秦王妃又被刺了心窩,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卻十分溫和:“能喝進藥了,總歸是好事。晅兒要歇著,你隨我出去,下午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