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馮少君輾轉難眠。
隔日晨起,馮少君看著鏡中麵色暗淡的自己,忍不住又歎口氣。
伶俐的吉祥忙拿了妝盒過來:“奴婢伺候小姐敷些脂粉吧!”
自重生以來,她易容過數回,敷脂粉倒是第一次。
馮少君的手柔軟靈巧,不必吉祥伺候,自己略一動手,便敷了一層淡淡的脂粉,再塗些口脂。頓時一掃倦色,容光煥發。
再換上鮮妍的柔軟夏裳,儼然如芙蓉般亭亭玉立。
將自己妝點地美麗柔婉可人,馮少君心情稍稍振作,起身道:“我去看看祐表哥。”
吉祥一怔:“小姐還沒用早膳呢!”
鄭媽媽笑著接過話茬:“小姐去探望沈公子,和沈公子一同用早膳便是。”順便給主子一個“加油”的眼神。
烈女怕纏郎。反之,少女都肯放下矜持主動親近了,哪個少年能抵擋得住?
其實,馮少君心裏半點底氣都沒有。
前世,她送了那麽多美人給沈祐,環肥燕瘦,什麽類型的都有。沈祐從來都不為所動。她厚著臉皮親自上陣,也不知效果幾何……
不管了!
總得試一試!
馮少君暗自給自己鼓勁,不疾不徐地出了院子。
她在崔園裏長大,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一路行到沈祐養傷的院子。
燕王殿下派了柳太醫為一個親衛療傷,已是無上恩寵。倒也沒派什麽侍衛來伺候,每日都是沈嘉陪伴照顧。
屋簷下設了一個小巧的藥爐,藥童守在藥爐邊,正小心翼翼地將藥倒進碗裏。
馮少君微笑著上前,柔聲道:“藥碗給我吧!”
那個藥童約有十三四歲,被馮少君這一笑,清秀的臉孔都紅了。眼前的美麗少女是沈侍衛的未婚妻,藥碗給她也無妨。
藥童二話不說,將手中托盤給了馮少君。
馮少君端著托盤,心裏莫名地踏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