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在崔元瀚心裏由來已久。
沈祐和馮少君忽然離京去邊關,這件事也透著不同尋常。隻是,馮少君什麽也不說,許氏守口如瓶,崔元瀚也隻得將疑問埋在心底。
今天,終於問出了口。
許氏沉默了下來。
崔元瀚耐心等了許久,才聽許氏長歎一聲:“這個秘密不知能藏到何時,也罷,我隻悄悄告訴你一個人。宋氏那裏,你得守著秘密。”
崔元瀚點點頭。
一柱香後,崔元瀚瞠目結舌,身心巨震,久久說不出來。
許氏苦笑道:“現在你總該明白,我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此事了。一旦走漏風聲,沈祐要何以自處?”
“皇上當然能容得下沈祐,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呢?誰能保證他們母子不會懷恨在心,耿耿於懷?”
說著,又是一聲長歎:“這幾個月,我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什麽時候,這個秘密就被傳開。”
“我不求什麽榮華富貴,隻盼著他們平平安安就好。”
崔元瀚動了動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許氏低聲道:“總之,這件事你藏在心底,和誰都別說。就是去了邊城,見了沈祐和少君夫妻兩個,你也隻字不提。”
就讓這個秘密,永遠沉寂。
崔元瀚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聲音有些晦澀:“這個幕後之人,既然敢送信到我們崔宅來。又怎麽肯善罷甘休?”
許氏卻道:“這就是皇上的事了。”
慶安帝連這點手段都沒有,也枉為天子了。
崔元瀚想了想,點了點頭。
祖孫兩個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崔元瀚才從震驚中慢慢回神。低聲道:“現在想來,皇上讓我去邊軍,到底還是顧念沈祐和少君表妹。”
“我這就回去,令人收拾行李,我們早些動身。”
……
崔元瀚即將動身離京,和他交好的同僚紛紛前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