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這樣大的一場好戲,他竟沒機會前去現場觀看——這倒是令這戲,憑空少了好些樂子。
送走了墨書遠、提筆正欲給墨君漓等人書信一封的解斯年無不可惜地晃了腦袋,慢悠悠地磨了墨。
——不過,這也無妨,畢竟往後這京中,還有的是好戲能看不是?
放了墨錠的青年道人悠悠彎了眼,說來,眼下三殿下的七七已過,馮垣亦當是在墨書遠那做了好一陣的工了。
他也該順帶給他這位馮道友遞去封信,問問他家主子請他幫忙辦的那事,他這會辦成了沒有。
解斯年心下如是想著,一麵低頭吹幹了紙上字跡,跑去相府常日無人的僻靜之處,招手吹哨,喚來了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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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遠回到南安王府後,也不待休息上個一時半刻,隻將自己身上的鬥篷一扔,便顧自抓上了匣中的那隻香球銀鐲,匆匆趕去了錦鳶樓。
彼時慕詩嫣尚在屋中小憩,墨書遠上樓瞅見那緊鎖的房門,又思及自己頭頂那一大片綠透了天際青草地,心中陡然就是一惱,便也沒了那等溫言細語與人好生說話的心思,索性一腳踹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門閂一崩,那門即刻撞上了兩側的實木門框,震耳巨響登時驚醒了重簾後倚榻小憩的女人。
早就在屋中等候墨書遠多時了的慕詩嫣見狀慢條斯理地起了身,繼而兩袖一端,衝著青年盈盈福身,微低了眼。
“王爺回來了。”女人垂著眼睫目色平靜,聲線是墨書遠從未聽到過的從容淡漠,“怎的也沒叫下人們上來通報一聲。”
“倒是讓妾身在您麵前好個失儀——”
“哼,本王今兒是特意吩咐樓下守著的下人們,讓他們不必驚動於你的。”墨書遠聞言冷笑,就勢將手中攥了多時的香球鐲子扔上了桌案。
銀鐲上桌一聲脆響,墨書遠扔鐲子時所用上的力道頗大,細銀絲掐出來的球鎖一開,那球中裝著的幾顆香丸立時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