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熟識的巨響傳來,眾人下意識眯起眼睛略略堵上了耳朵。
慕修寧見慕惜音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端著的火器,這回也不待自家阿姐開口了,當即一步衝到了那兩方標靶之前,瞪著眼睛,細細瞄了瞄靶上的那兩隻小孔。
慕惜音先前一銃正中了靶心,這一銃打出去前,她便特意將銃口往上抬了抬,轉為瞄準了靶心之上、三寸左右的位置。
“穿了。”看清了兩靶上孔洞的紅衣少年滿目興奮,扭頭衝著眾人揮了揮手臂,“阿姐,木靶穿了,後麵的草靶也穿了!”
“那彈丸穿了草靶,又飛了不到百尺……約莫有個八十多尺、九十來尺的樣子。”
“並且,這兩隻彈丸的落地點差不多。”少年盯著遠處眨了眨眼,“前後大概差了個小半尺。”
“八十多尺。”慕惜音應聲斂了眉眼,少頃微微點了下頜,“好,阿寧,這回把這兩個靶子再向後挪五十尺——放到一百五十尺的位置。”
“好嘞!”慕修寧飛快點頭應是,扛起那兩隻靶子時,他眼中漾著的興奮之色幾乎就要溢出了眼眶。
他是常年待在營中戰場上的人,之前又曾在燕關領了近兩年的兵,他能看出自家阿姐眼下究竟在測些什麽,更明白此舉對他們乾平數十萬大軍來說的重要意義。
尋常戰場至多也就漫延個百丈,通常三十多丈便能稱得上是極致,倘若遇到了峽穀、峭壁與連山這樣複雜又險峻的地形,那戰場範圍隻會被壓得更小。
一百五十尺換算過來就是十五丈,若是這火器這個距離仍有極強的穿透力,那單它一個,便足矣打穿半個戰場了。
雖說這東西做起來的工藝複雜,一時半刻尚不能被匠人們拿來量產,但隻要他們乾平牢牢攥住了它的製造圖紙,隻要他們肯慢慢改進打鐵與製銃的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