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瀾水榭偏院正廳,慕惜辭注視著麵前一身風霜、滿目倦意的女人,她的麵皮看著很是年輕,至多也就雙十出頭,可眼中卻蘊著股獨屬於君王的威儀與滄桑。
“晚輩妄生,見過符前輩。”小姑娘垂了眼,拱手衝著符開雲行了個標標準準的玄門禮。
桑若曆代國君皆是蠱師,如今符開雲既是藏匿了身份、孤身一人來了他們乾京,那便是不想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
——她既不想透露身份,所代表的自然也就是南疆蠱毒一脈,而非桑若皇室,如此,她身為玄門之人,對上南疆蠱師,自然也要行他們玄門的禮。
當然,身份可以不露,但國事,還是要有人跟她談的。
一禮作罷,慕大國師微掀了眼皮,不著痕跡地重新打量起端坐桌案之後的女人。
她像是累極了,即便在這水榭的客房內小憩過一個多時辰後,身上仍舊帶著那掩不去的仆仆風塵。
小姑娘看著她眼底泛了黑的烏青與那麵上遮不盡的憔悴,黑瞳不禁閃了又閃。
……看來,這符開雲當真是極重視她那一母同胞的弟弟。
乾京去著桑若皇都足有萬裏之遙,瞧她這個樣子,她應當也是在來乾京的路上,吃了不少苦。
“姑娘多禮了。”符開雲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痛的眉心,繼而起身垂頭,向著慕惜辭等人還了個南疆蠱師的禮節,“此番開雲貿然來訪,若詳細論數下來,也當是由我先向幾位行禮賠罪才是。”
“女君說笑了,我等小輩,怎敢讓女君賠罪?”墨君漓應聲咧嘴,衝著符開雲笑盈盈呲了一口白牙,“倒是晚輩今日招待不周,墨某還要請女君莫要嫌棄晚輩怠慢了女君才是。”
“話說回來,女君此來所為何事?晚輩先前好似不曾聽聞我朝收到過貴國的國書,想來應是緊要之務,既如此,可用晚輩替您請見父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