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稍等,讓徒兒看看。”早便恢複了情緒的離雲遲乖巧點頭,言訖自己撐著蹦下了小凳,邁著短腿趕至了桌邊。
他小心拾起了那道血符,繼而盯著它與桌上那截玉墜細細看了半晌,良久鄭重萬般地點了點腦袋:“是一樣的,並且師父您這道符裏存著的氣機,顯然比那墜子上的多多了。”
“那就好。”慕惜辭聽罷陡然鬆了口氣。
隻要有這縷氣機在手,她便完全能借著它寫出那麽兩道隱匿氣息的符籙。
雖說就算有了這匿氣之符,她與符開雲也沒法太過近符陽秋的身,但總歸是能讓符開雲隔著小院好生看一眼自己的弟弟,了一了她的心願。
說來,這符還是她當初薅著墨君漓夜探蕭府時寫的,她那會就覺著這耗人祖宗福澤、獻祭後代子孫給老人續命的事兒,像是師修齊的手筆,由是特意困了這麽一道氣機入符,不想今日竟真用上了。
也算是緣分,是她命中注定要幫符開雲這麽一遭。
“如此一來,這事反倒好解決了。”慕大國師似笑非笑,轉眸半是慶幸、半是悵然地望了符開雲一眼,眉梢微吊,“這樣,符前輩,您現在這好好休息一下午,我去寫兩張匿氣的符。”
“等著入了夜,街上沒什麽人了,我再帶您出京。”
“對了,您會輕功罷?”小姑娘眨了眼,符開雲聞此卻不由笑意微訕:“會是會,就是水平不高,功夫算不上好。”
“這沒事,晚輩的輕功還算可以,我可以帶著您走。”慕惜辭擺手,話畢便欲催促著符開雲趕緊回內間休息。
她看著她臉上的那股憔悴滄桑勁兒便覺著心下發怵,唯恐她老人家一個不慎,再把自己累厥過去。
“那我、我就先回去歇會了?”符開雲麻了爪,撚著衣袖一時不知道該走該留。
——她已很久不曾從小輩們身上,感受到這樣的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