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能找見法子處理了那隻蠱蟲,”離雲遲應聲垂眼,思索著小心開了口,“晚輩約莫能有個八至九成的把握。”
“那如果,我們找不到法子呢?”符開雲目色微厲,揚聲追問,“你還能剩下幾分把握?”
“如果找不到法子。”小道童戳著下巴細細算計了一番,“那晚輩就隻能剩下五成多一點的把握了。”
幼童說了個一本正經,符開雲聞此卻愈發狐疑:“這麽高?”
“是的,前輩。”離雲遲頷首,輕輕解釋起自己敢誇下此等“海口”的緣由,“一來,那製傀人的性情似乎很是狂傲,他大約對自己煉製人傀的本事尤為自信,那幾道陣眼設得並不複雜,隻要找的準位置,強行剝離開就行了。”
“二來,被人製成了人傀的那位前輩,先前應當是位天資十分出眾的蠱師,晚輩見他的魂魄雖被困鎖於心門之內,多年來卻一直不曾放棄過突破那重重枷鎖的念頭。”
話至此處,小道童微微頓了語調:“若晚輩沒有看錯,那蠱蟲估摸著已被前輩煉化了三四成了。”
“是以,即便到時候我們仍舊沒能尋到解決掉那蠱蟲的方法,隻要能加快那蠱蟲被人煉化的速度、幫著前輩徹底煉化那蠱蟲,我們仍舊能奪回他軀殼的控製權。”
“隻不過,這法子的風險顯然大了些……所以就隻剩下五成多一點的把握了。”
符開雲聽罷沉默了一陣,半晌才斂著眉目開了口:“足夠了。”
不管是五成多一點,還是八至九成,隻要能有生機、隻要能有救下她弟弟的希望,那便比丁點轉圜餘地都沒有的絕望要好得多。
不過是賭一把罷了,她不怕。
說到底,人總要什麽路子都試過了才會死心,何況,他們眼下的贏麵並不小,一旦賭贏了,等待他們南疆的,便有可能是新一輪的蠱術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