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熙做出來的這些,更像是從無到有,憑空出現的。
一顆小小的黃豆,都能被她做出這麽多的東西。
所以他才覺得,她不像奸細,更像是那種生而知之的人。
陸彥點點頭:“我也曾經聽說過那種生而知之的人。”
“皇上信奉這個,若是皇上問起,我會如此跟他說。”裴元說。
“謝謝師傅!”賀雲熙明白他的用意,感動他對自己的信任和維護。
想到他和陸銘要走了,她心裏有些傷感:“師父,我這才回來,你就要走了。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路上用的東西。”
“也不用準備什麽了,我們到時候輕裝上路,帶些馬的糧草就行了。”裴元是個糙漢子,不覺得上路需要準備什麽。
“這怎麽行。這麽冷的天……”.
“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條件比這個還要艱苦,也經曆過不少。”裴元並不在意地說。
賀雲熙聽他這話,仿佛看到了寒冬天氣裏,駐守邊疆的戰士被凍得瑟瑟發抖,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她突然想做點什麽,表達自己對他們的敬意。
“師父,我想到一首曲子,想送給你和所有的將士。”
“哦?箏曲?”
“嗯。我去取箏。”
古箏現在都放在謝元明那裏,她去取箏,謝元明知道了,自然跟過來了。
賀雲熙將箏放好,試了試音準,開始彈起前世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大梁要讓四方來賀——”
賀雲熙在唱的時候腦子裏浮現的全是戰爭的畫麵,彈第二遍的時候,眼眶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