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亂想了幾句,就聽見趙青鬆的喊聲。
栗蓉深呼吸了口氣,才走進去,裝作輕鬆平常一樣:“弄好了啊?”
小盆被放在地上,栗蓉彎腰拿起,去倒掉,用水衝幹淨才拿回來。
夫妻倆誰也沒注意到對方耳根兒紅紅的,房內氣氛太過於安靜,栗蓉忽然說:“還有點粥,你現在吃完吧,吃了我去洗幹淨飯盒。”
“我還不想吃,你坐著吧,別總是忙活。”
趙青鬆看病房裏沒人,拉著栗蓉的手,歎了口氣,很認真:“媳婦兒,你什麽時候能消氣啊?”
“我沒生氣。”
“我不信,你眉頭一直皺著,嘴角都能掛油瓶了。”趙青鬆捏了捏栗蓉的手。
手上被男人大手磨的發癢,栗蓉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長了一層厚厚的繭,現在掌心那些細碎的傷口,把繭弄得翻起皮。
蹭的栗蓉手癢心軟。
她垂眸看著那雙手,跟自己白嫩的手指比起來,真顯粗糙。
她斜睨了眼趙青鬆,聲音低了些:“我沒生氣。”
前麵那句,趙青鬆一聽就知道栗蓉還在生氣,但現在她聲音明顯軟了下來,就是還生氣,也沒有那麽氣了。
栗蓉看沒人,順從地靠著趙青鬆胸口,摟著他的腰:“你都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很久,都找不到你!後來找到你時,你下半身都埋土裏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嚇人,我......”
後麵的,即便栗蓉沒說,趙青鬆也猜到了。
他心疼極了,沒想到有那麽一回事兒。
他以為自己隻是摔下山坡而已。
環著栗蓉,趙青鬆又伸手去揉栗蓉的後腦,低頭親了親栗蓉的發頂,嗓音低啞:“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趙青鬆的腳一直還沒消腫,走路也是使不上力氣的,另外一隻沒扭到的腳,右腳,卻是之前殘疾的,單腳一樣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