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子府駕往花間樓的馬車裏,司南卿難得坐直,見蘇玄璟看過來,便自袖兜裏掏出一物。
一枚印章。
蘇玄璟接過印章,很小卻十分精致的一枚。
與高官貴爵不同,像袁碩這等級別之人用的印章多為青綬銀章,章底小篆,雕刻時會以輕重比劃鑒別真偽,以防他人仿製。
“袁碩沒有起疑?”蘇玄璟收起印章,抬頭看向司南卿。
司南卿交完印章便直接背靠在車椅上,堆成一團,“這件事你若交代給別人我不敢說,交代給我,自然辦的妥當。”
“就我所知,袁碩一年也用不上他那印章幾回,唯獨去醫春堂,還得是周濟不在時他能把那印章掏出來……”司南卿停頓片刻,“其實如果朝他裝印章的綢袋裏放個假的進去,他發現的時間會所有延長。”
“空囊,袁碩或許以為會丟,倘若裝個假的進去,整個計劃則變得毫無意義。”
有假,變是栽贓,
無假,才好誣陷。
司南卿聳肩,“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枚印章?”
“自然是差人送入鴻壽寺,師晏寢居。”蘇玄璟沒將自己想要毒死孤千城的計劃告訴司南卿,這看起來太過瘋狂。
可蘇玄璟亦未動搖,孤千城活著終究是隱患。
是溫宛的隱患,亦是他五年後最大的敵手。
司南卿委身湊過來,眼睛眯了眯,“你想用這枚印章誣陷袁碩跟師晏勾結,坑害孤千城?”
“師晏入醫春堂這件事,不管他算計的是誰,都是他有問題的最好證據,既然他有問題,我們便借這個問題除掉袁碩。”蘇玄璟敷衍應聲。
司南卿呶呶嘴,“你就敢保證師晏一定會朝孤千城下毒?”
“師晏在大周朝,亦或者說南朝攝政王在大周的真正盟友,或許不是太子。”蘇玄璟也是猜測,乃至師晏會朝孤千城下毒都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