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密室裏,尊守義跟蜀王商討的重點是要不要提前動手除掉一經。
距離尊守義定下的日子還有七日,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那日是黃道吉日。
可即便要提前,至少也要五日之後。
苗四郎需要三天時間製造介粉,兵卒則需兩日時間適應蟲豸鑽心帶來的不適。
蜀王害怕他三十幾年蟄伏到最後成了夢想泡沫,心緒不寧,“幹脆殺了一經,萬一他發現馬鹿草,再順藤摸瓜算到我們的人在哪裏,前功盡棄了!”
“殺了一經,你如何自處?”
“我便學著瑞王那般,失蹤。”蜀王將自己想好的對策和盤托出。
尊守義沉默數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自己大驚小怪了。”
“怎麽說?”
“就算一經知道自己對馬鹿草過敏,可馬鹿草隻是尋常物,彭子然在一經眼裏就是個上山砍柴的農戶,他根本不會多想。”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我們賭不起。”蜀王還是覺得一經必須死。
尊守義盡量安撫蜀王,讓他見機行事。
“眼下瑞王替你擋去半數人的懷疑,隻要你穩住,我們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你若突然‘失蹤’,蕭臣他們的目光勢必要重新落在你身上,三十幾年,你不可能全無破綻。”
依著尊守義的意思,蜀王不可過早暴露。
“那一經……”
“馬鹿草與真相之間,隔著山水。”
尊守義沉下心思,“就算一經發現馬鹿草有問題,想查出真相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你鎮定。”
蜀王深深籲出一口氣,“尊老言之有理。”
不再糾結一經,蜀王自密室暗格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皇城布防圖,“尊老且看,事發之日,本王欲在東西兩市齊發難。”
尊守義接過布防圖,圖紙是嶄新的,上麵標注清晰明了沒有一處塗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