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守義在說這些的時候,皇陵裏每一個人都恨到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鷹衛九人,三人為救戰幕死,羅生跟了老夫,剩下五個人也都成了廢人,我安心了。”
“你簡直是個畜牲!”戰幕怒恨邁上台階,“你殺師,滅兄,喪盡天良!”
“喪盡就喪盡吧,我要天良做什麽?”尊守義臉色漸漸沉下去,“而且是他們不義在先。”
白玉台階最上層,蕭臣冷漠看向尊守義,“殺死羅生全家的匪徒,是你的傑作。”
皇陵沉寂,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尊守義的時候,站在最後麵的蘇玄璟亦開口,“蘇某也十分讚同魏王殿下的說法,如果一切都是算計,那麽羅生全家的死也一定不是意外。”
暗處,羅生目光突然變得茫然無依,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不可能。
絕無可能!
身側,溫初然看向他,他便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鎖住那雙清澈無塵的目光,妄圖想從溫初然那裏得到否認。
“一念之差,喪生平之善。”溫初然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哪怕尊守義還沒有承認,羅生就仿佛是被誰點通了天靈蓋,有些事都是在一念之間恍然大悟。
陵塚前,麵對蕭臣跟蘇玄璟的質問,尊守義沉默不語。
旁邊,蕭彥哼了一聲,“怎麽,殺師滅兄都敢承認,區區一個鷹衛的家人讓你那副狼心狗肺長出良心了?”
“他哪裏有什麽良心,不過是怕今天若出意外,他沒能殺死我們,此事落到羅生耳朵裏,他如何交代?”
“一經大師說的對,尊守義啊,你事事出錯,這一回也要小心,萬一讓羅生知道你才是害死他家人的真正凶手,你猜他會不會活活扯爛你?”
“於闐跟北越沒有打進我大周,皇城沒有被蜀王的死士禍亂,你想弄死的人還活著,而你自己已被逼至窮途末路,尊守義,給自己留條後路,保不齊你的命,還得羅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