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鑒

第二千一百一十二章 賭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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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君庭如此決絕,顧寒眼神一冷。

“倒是有幾分溫侯的氣魄跟膽量!”

駕—

顧寒縱馬衝向溫君庭刹那,祭出龍泉!

溫君庭不敢大意,提劍迎戰。

龍泉與落霞相撞瞬間發出‘嗤’的暴響,無數劍氣從聲音傳出的地方炸開。

溫君庭隻感身體跟手腕同時巨震,論內力他不敵顧寒,但劍勢不弱,尚可一敵!

一聲厲嘯,顧寒縱身時左腿踩至馬背,身形淩躍,長劍狠劈下來,直逼溫君庭麵門。

感受到那股強勢威壓,溫君庭匆忙舉起落霞格擋。

力量不敵,強勢推擠下他被迫離開馬背,身體如斷翅飛鳥般朝後疾飛。

眼見背脊就要撞到背後樹幹,溫君庭突然翻轉手腕,全力避開龍泉瞬間縱步落地。

趁龍泉劍勢未盡,溫君庭猛然出劍,強大劍氣帶著萬縷霞光直逼仍在半空中的顧寒。.

顧寒雖老,內力卻高出溫君庭數倍,“溫侍郎!莫要再執迷不悟!隻要你與老夫回皇城,老夫定會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顧寒急閃躲過劍氣衝襲後落地,與溫君庭臨麵而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事關禦南侯府滿門,他怎會後悔!

“顧老將軍不必客氣!”溫君庭執劍再斬。

這一次,顧寒眼中發狠。

戀戰是兵家大忌,“那可對不住了,溫侍郎!”

龍泉再起,裹挾如銀龍般的劍氣朝溫君庭呼嘯而至。

溫君庭眉目陡寒。

此乃殺招!

硬撞隻會被劍氣生生擊碎!

沒有猶豫,溫君庭果斷縱身避險,幾乎同時落霞下斬!

下墜劍氣與銀龍相撞,霞光崩散瞬間銀龍亦出裂痕!

顧寒隻是冷笑,“強弩之末!老夫勸溫侍郎還是放棄!”

龍泉瞬息改變劍路,剛剛還出現裂痕的銀龍突然膨脹數倍,強大劍氣呼嘯斬斷三人環抱的樹幹直逼溫君庭。

劍氣太過霸烈,溫君庭幾乎沒有招架之力,身形倒飛,胸口仍被劍氣撕裂出道道血口!

眼見劍鋒就要抵至胸膛,溫君庭身側忽然閃出一道亮光。

隻見萬千白羽似離弦利箭,瘋狂射向顧寒!

突如其來的襲擊,顧寒被迫收劍自保,龍泉在身前形成堅不可摧的壁壘。

溫君庭終有喘息機會,定睛看時,甚安。

“兄長!”

“欺負我可以,欺負君庭,你當我禦南侯府沒人了麽!”溫少行手執追羽,祭出十成內力與顧寒硬拚。

顧寒皺眉,“你們禦南侯府的人,想要造反?”

“造誰的反?”溫少行雙手叩住追羽劍,額頭青筋暴起。

身後,溫君庭重拾落霞,揮斬而去。

銀色壁壘在兩道劍氣的攻襲下漸漸出現裂痕。

顧寒再厲害,可也敵不過溫少行跟溫君庭強勢攻襲。

砰—

暴烈聲響,三人身體皆震,朝後飄飛出去。

噗嗤!

顧寒將龍泉搥到地麵上,喉嚨裏噴出一口血箭。

另一處,溫少行與溫君庭相扶而立,“顧老將軍還沒有回答我,造誰的反!”

顧寒強迫自己站定,“皇上降旨傳位給太子,你們欲圖謀不軌阻礙登基大典,不是造反是什麽?”

“顧老將軍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吾等想要阻礙登基大典?”溫少行朗聲高喝。

顧寒冷笑,“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狡辯?”

“並非吾等狡辯,太子登基之前曾允諾魏王殿下的事,他是否真能辦到?”溫少行不似溫君庭內斂溫和。

他想說話,就算把嘴撕爛了都攔不住他。

顧寒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數息。

“如若不能,便是他失信魏王,大周江山若然交給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叫我們如何放心?”

不等顧寒說話,溫少行又道,“這事往大了說,關乎朝廷根基,往小了說,關乎個人利益,太子若不是顧老將軍的親外孫,你能管這等閑事?我們兩兄弟也是想日後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怎麽你可以徇私,我們就不能為自己著想?”

“你們這樣做……”

“我們這樣做,無非是與顧老將軍你分屬不同陣營,你為太子賣命,我們也要給自己找活路罷了!”

咳!

顧寒被溫少行嗆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咳嗽兩聲。

“顧老將軍放心,吾等沒想成為大周罪人,隻要太子答應履行承諾,吾等自然會安分守己,但若太子不想履行當日承諾,吾等也不會坐以待斃!”

“你們想兵臨城下?”顧寒剛剛注意到溫君庭身後武將,手下當有十萬兵眾。

溫少行看了眼溫君庭。

溫君庭上前一步,“君庭聽聞顧老將軍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所向披靡,今日我兄弟二人便與老將軍賭上一局,如何?”

“如何賭法?”

“十隊人馬共赴皇城,老將軍若能阻截五隊,君庭便命他們各自折返駐地,斷不會打擾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顧寒皺了下眉,“倘若老夫不同意,又當如何?”

“那就戰死在這裏罷!”

溫少行上前與溫君庭並肩,“我還沒打夠!”

顧寒握著龍泉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再戰,他贏不了。

“好!”顧寒看向溫君庭,“如你所言!”

緊接著,顧寒收劍拉緊馬韁,翻身上馬時看向站在原地的兄弟二人,喝道,“老夫拭目以待!”

見顧寒縱馬離去,溫少行突然咳嗽一聲,有血絲滲出唇角。

“兄長?”

“我沒事兒!”溫少行狠狠抹過唇角,“紫玉她們安全抵達隴西了,你別擔心。”

溫君庭扶穩溫少行,“兄長怎麽來了?”

“以你對紫玉的愛護,若非遇到天大的事,怎會放心她一個人獨去隴西?”溫少行收起追羽劍,“皇城發生這麽大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兄長不是知道了麽。”此事溫君庭與蕭臣商量過,他不想讓溫少行牽扯其中,禦南侯府須得留下一脈。

溫少行瞧了眼溫君庭,“還想瞞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既來之,則安之。

溫君庭不想解釋太多,“接下來兄長覺得我們該如何做?”

“倘若顧寒阻截五隊,你當真要叫他們都回來?”溫少行不答反問。

“不會。”

溫君庭翻身上馬,之後拉上溫少行,“兵者詭道,騙他而已!但是我也不想輸,兄長幫我。”

“自然!”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