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臣這才反應過來,急急的退出內室,把門從外麵帶緊。
衣服有水,落地會有聲音。
蕭臣貼門而立,握著門閂的手忘了鬆開。
裏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蕭臣腦海裏不斷浮現那日鬆居溫宛如出水芙蓉般從浴桶裏站起來的畫麵,縱是模糊卻最是要命。
蕭臣下顎微動,喉嚨無意識有了吞咽的動作,額頭漸漸冒出冷汗。
他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呼吸愈重。
房間裏,溫宛快速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又用拭巾草草擦拭頭發,“魏王可以進來了。”
聽到聲音,蕭臣沒來由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之後才推開內室房門。
溫宛見蕭臣走過來,略有驚訝,“魏王出那麽多汗?”
“沒有,外麵雨大。”蕭臣尷尬抹過額頭,坐到方桌對麵。
提到雨,溫宛也是啥都不想說了。
“本王有件很急的事想與縣主商量,若然能拖,也不會這麽晚過來叨擾。”
溫宛還在擦頭發,聽到蕭臣說有要事,自是停下來將拭巾擱到旁邊,“什麽事?”
“柳瀅的事,母妃已經等不及了,本王亦是,再不把柳瀅送走,本王……”蕭臣以手撫額,此處無聲勝有聲。
溫宛從未見蕭臣這樣為難,“可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想要讓柳瀅喜歡蘇玄璟,至少也要讓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
“現在有個機會。”
蕭臣重新抬起頭,“明日柳瀅要本王陪她到護國寺祈福,從皇城去護國寺比去天慈庵要遠,至少要在那裏住一個晚上,一個晚上不夠就兩個晚上,本王帶柳瀅去,問題是……”
見蕭臣不說話,溫宛轉轉眼珠,“問題是蘇玄璟要怎麽去?”
某位王爺重重點頭。
溫宛覺得此事難辦,“可是蘇玄璟不信佛,他很少會去寺廟燒香。”
蕭臣無聲,默默看向溫宛,眼睛裏充滿對生活的無奈跟不能掙脫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