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不想嫁給魏思源,沒有好處。
既然溫謹儒跟李氏這邊插不下針,就隻能從宰相府那邊想辦法。
東市懷德坊,溫弦找到淵荷,提及自己的婚事。
淵荷自覺以溫弦的身份能入宰相府,便是距離太子幕僚更近一步,甚至有望從他身後走出來,直接爭取入畫堂的機會。
這明明,是條捷徑!
若然沒有這樁婚事,溫弦站在自己背後的意圖無非是成為太子門客,求的是他朝風光。
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魏泓是太子的人,隻要他有心提攜,你我再見便是畫堂。”淵荷並沒有隱藏心底疑慮。
溫弦端身坐在桌邊,桌上燃有沉香,白色煙柱浮浮嫋嫋。
一絲絲,一縷縷。
散於無形。
“嫁給魏泓為妾,跟嫁給魏思源為妻是兩回事。”溫弦聽出淵荷質疑,“嫁給魏泓,我的確可以借他之便投誠太子,與居士說句不自謙的話,我有這個本事,哪怕魏沉央尖酸刻薄了些也都不是問題。”
“但魏思源不同,居士該對此人有所了解,貴為宰相之子,一心隻在翰林院研究學問,首先可以說明他沒有入局之心。”
溫弦提壺,斟茶,“而他能研究這麽多年,則可說明魏泓沒有讓他兒子入局的心,我若嫁給魏思源,您覺得魏泓是會把我引薦給太子,還是會把我所有鋒芒斬斷,乖乖當他的兒媳婦?”
淵荷輕籲口氣,有理,“你與魏思源乃是皇上賜婚,斷不能退。”
“不能退,但可延遲婚期。”溫弦起身將茶杯端到淵荷麵前,“隻要居士去求太子,太子再與宰相支會一聲,宰相大人應該會有辦法。”
淵荷皺眉,“禦南侯府與宰相府聯姻,從某方麵講於太子而言是好事,吾出這樣的主意,太子未必會允。”
聽出淵荷隱隱有拒絕之意,溫弦也不動怒,“吏部尚書楊肅有個私生子,眼下他那個私生子遭逢大難,居士若然能稍作周旋收了楊肅,畫堂之名必能再升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