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璽良的目光落在蕭臣身上。
曾經的愛徒如今再看已然有了不同的意義。
“魏王可要想好,這是條不歸路。”
鬱璽良眉目清冷,音色低沉,“生於帝王家魏王當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悲哀跟無奈,要麽遠離,要麽就把那顆心打磨到堅硬如磐石,王座之下無親情。”
“心不狠,這條路走不到最後。”
蕭臣依舊沉默。
前世之殤,他沒想過對太子留手,有機會能置對方於死地他決不手軟。
可王座之上,是他的父皇。
鬱璽良並沒有逼蕭臣給出答案,這隻是一句提醒,“翻案之後,兵部侍郎的位置你可有人選?”
“官員派遣權在吏部,隻要吏部尚書公允些,兵部侍郎的位子應該會落在邢棟身上。”蕭臣暫時拋開剛剛的問題,言歸正傳。
鬱璽良點頭,“朝中有人好辦事,隻要你底氣夠足,他朝該是你的東西就算是王座上的那位,也不會不顧及站在你背後的人。”
“多謝師傅提點。”
“歧王不是簡單人物。”鬱璽良想了想,多說一句,“三皇子府內尚有淵荷,你何曾聽到歧王府上有門客。”
蕭臣明白,“學生自會小心行事。”
鬱璽良未再多言。
待蕭臣離開,鬱璽良已無睡意。
逆天密令隻有一行字。
‘不惜一切代價助七皇子蕭臣登基稱帝,誓死追隨。’
這是怎樣的機緣巧合,當初他收蕭臣為徒並不知道密令內容,他甚至不知道密令會不會有被開啟的一日,隻是單純看蕭臣順眼,喜歡,打從心裏想教他。
這其中不乏看不慣!
同為皇子,蕭臣境遇遠不如其他幾位。
誰能想到二十年後的密令竟是這般。
這是命。
一世師徒,生死同路……
離開百川居,蕭臣沒回天牢,而是去了禦南侯府。
他入墨園進到一直住的耳房裏,背靠床欄單膝踩在床沿上,頭微仰,回想起鬱璽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