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黛的聲音平靜到了極點,她越是平靜,就越讓沈懷之膽寒心驚。
沈懷之無力的說道:“我,我承認我一開始看到你,是把你當成了她,但在我們後麵相處的時候,我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你們不一樣……”
“無所謂了,現在她回來了,我這個替身也該識時務的退出了。”
說著香黛就甩開了沈懷之的手,香黛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她滿心歡喜的去找沈懷之,卻看到沈懷之和一個女人緊緊擁在一起。
她剛想過去質問他,那女孩就抬起了頭,看到那女孩以後,香黛的雙腿就好似被釘子,釘在了原地。
那個女孩,長的和她有五分相似,她依偎在沈懷之的懷裏。
沈懷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多麽美好的一幕,美好的讓香黛不敢去打破這份美好。
香黛進入祁家老宅以後,沈懷之還在原地直直的站著,眼神在香黛的身上,隨著香黛的移動而移動。
江綿綿看到這一幕,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譏諷的說道:“既然忘不掉,為何又開始新的感情,你以為這樣會顯得你很深情嗎?並不會,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丟下這句話以後,江綿綿就跟上了香黛,管家已經做好了飯菜。
香黛看起來興致缺缺,一副沒有精神沒有胃口的模樣,愁懷了江綿綿。
江綿綿抿了抿唇說道:“香黛,想開一點,說不定會有誤會呢。”
“我倒是想有誤會,可他已經承認了啊,怪不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機場的時候,他會看著我出神,原來是因為我長的像他的故人啊。”
“故人又如何?他們已經結束了,你現在才是沈懷之的正牌女友。”
“正牌女友又能怎麽樣?我不稀罕,我香黛接受不了,做別人的替身。”
香黛的驕傲不允許她如此,江綿綿也能理解香黛,如果是她,她也接受不了,去做別人的替身。
吃過飯以後,管家給香黛安排了房間。
兩個人分開以後,江綿綿也休息了,她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最近的煩心事,實在太多了,江綿綿有些壓抑。
祁宴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江綿綿愁眉苦臉的模樣,他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
沉聲說道:“還在因為香黛的事情煩心嗎?”
江綿綿沒有好氣的白了祁宴一眼,咬著牙說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你和沈懷之。”
祁宴覺得他分外的無辜,這件事,明明就和他沒有關係,他卻被迫卷入其中,承受江綿綿的怒火。
他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江綿綿的電話響了起來。
江綿綿的手機在祁宴那側的床頭櫃上,所以祁宴第一時間看到了,給江綿綿打電話的人是誰。
傅徑之,那個在祁宴的心中,宛如魔咒一般的名字。
他幽深的墨眸泛起了寒意,緊繃著薄唇不語。
江綿綿並沒有看出來祁宴的表情變化,從另一側的床頭櫃拿到手機。
看了祁宴一眼,起身穿上了拖鞋,去了陽台上接通了傅徑之打來的電話。
“綿綿,你還在北城嗎?”
江綿綿告訴了傅徑之,要和祁宴去北城一趟,把蘇媚兒及她背後的引出來,祁宴就會同意離婚,現在蘇媚兒已經清剿了。
她也是時候回南城了。
“還在,最近這邊又出了一些事情,恐怕要晚幾天才能回去。”
“那好,你一個人在北城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一直在。”
傅徑之的這話,江綿綿聽了格外的感動,傅徑之之於她來說,永遠都是溫暖的光。
“我知道,謝謝你徑之,你和安心怎麽樣?”
提起安心,傅徑之有些沉默。
許久以後,淡淡的說道:“不怎麽樣,她不知道給我媽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搬到了我的住所,你快一點回來勸勸她,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
隔著電話,江綿綿都能感覺到,傅徑之的痛苦和無力。
但不知道為什麽,江綿綿聽到傅徑之這話,忽然覺得好好笑。
雖然笑有些不太合適,但江綿綿真的忍不住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聲說道:“徑之,你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呀,我覺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彼此都是知根知底,你和安心在一起,起碼不用擔心,會被她欺騙,所以你們要不就……”
“好了,沒有感覺,是湊合不了的。”
傅徑之以防江綿綿再說出一些,氣的他心肌梗塞的話,急忙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江綿綿知道傅徑之的心思,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連祁宴到了她的身後,默默的觀察了她好長時間,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江綿綿準備轉身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到祁宴沉著臉,站在她的身後。
江綿綿被祁宴嚇了一跳,沒有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人有沒有素質,怎麽偷聽別人打電話?”
“別人?”
祁宴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這兩個字。
看著祁宴凶狠陰冷的眼神,江綿綿莫名有些心虛。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是你的丈夫,你法律認定的另一半。”
“哦。”
江綿綿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走到祁宴麵前的時候,直接略過了祁宴。
想要邁進臥室的時候,卻被祁宴長臂一勾,抵在了陽台的透明玻璃上。
玻璃冷硬冰涼,江綿綿被冰的瞪大眼睛,厲聲說道:“祁宴,你又發什麽瘋?”
“發瘋?我來讓你看一下,真正的發瘋是什麽。”
說著祁宴單手鉗住了江綿綿的下巴,強勢霸道的吻住了江綿綿的唇。
他不講理的攻城掠地,在江綿綿的口中舔舐,啃咬,極具報複性。
江綿綿的呼吸愈發的困難,就快要承受不住,窒息而死的時候。
祁宴鬆開了江綿綿,薄唇覆在她的耳畔,溫聲低語:“以後不許和傅徑之聯係,不許對傅徑之笑,明白嗎?”
他一副命令的模樣,讓江綿綿很是不滿,她揪住了祁宴的領帶,踮起腳尖,宛如遊蛇一般,遊走至男人的耳廓。
紅唇輕啟道:“我就不,你能拿我怎麽樣?”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江綿綿就鬆開了祁宴。
她能夠看出來,在她說出來這番話以後,祁宴的臉色驟然變了。
他俊美如斯的麵容上,頃刻之間凝結出了一層冰霜,看起來極為赫人。
不過,江綿綿卻並不害怕。
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江綿綿看祁宴被她氣得不輕,她心情大好,多日積壓在心口的鬱悶,瞬間消失殆盡。
她得意洋洋的勾起嘴角,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分鍾,她整個人就被祁宴淩空抱了起來。
祁宴的臂力驚人,單手把江綿綿舉到了肩膀上麵。
江綿綿的頭一下碰到了陽台頂,這種騰空而起,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太可怕了。
祁宴在空中抱著江綿綿調整了一下姿勢,江綿綿在祁宴的手裏,就和玩偶一般,絲毫不受自己的控製。
她一直都知道,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可她沒有想到,會差這麽大。
她現在正以一個格外羞恥的姿勢,被祁宴控製著。
她兩條細腿,被祁宴鐵鉗一般的大手,禁錮著。
她坐在祁宴的肩膀上麵,祁宴每走一步,江綿綿的心裏就緊張一分。
在小的時候,她不是沒有被江峰這樣背過,可那個時候小,不懂事。
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她心裏清楚的知道,江峰不會傷害她。
可現在不同,祁宴這個人偏執瘋狂,若是惹到了他不開心,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江綿綿下意識的抱住了祁宴的脖子,顫聲哽咽道:“祁宴,你無恥,你,你放我下來,我這樣真的很害怕……”
“怕了?”
祁宴的聲音慵懶低沉,仿若名貴樂器譜奏出來的動人曲子。
明明他的聲音那麽清悅動聽,可說出來的話,卻比惡魔還要讓人恐懼。
江綿綿咬了咬牙說道:“你放我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不行。”
“你……”
祁宴無恥的模樣,氣壞了江綿綿,偏偏她還不能把祁宴怎麽樣,反而她自己被祁宴製服的死死的,祁宴從陽台走到臥室裏。
他不冷不熱的說道:“等會要下樓梯,綿綿準備好了嗎?”
江綿綿大驚失色,她抿了抿唇說道:“我,我沒有,你,你放我下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江綿綿真的怕了祁宴,祁宴聽到滿意的答案,勾起了薄唇,眼眸微微眯起,漫不經心的說道:“哦,綿綿不如說說,錯在哪裏了?”
她錯在三年前,就不該和祁宴在一起,不該和祁宴惹上關係。
她心裏這樣想,麵上卻笑盈盈的說道:“我不該那樣說話,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阿宴~,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你就,你就繞了我這一次嘛。”
江綿綿嬌聲嬌氣的嚶嚀著,她好長時間沒有叫過他阿宴了,祁宴的心念一動,想要把江綿綿放下來。
但想到了,剛剛她和傅徑之言笑晏晏的打電話,他的心裏就泛起了酸澀。
他眸底剛剛氤氳出來的溫情,瞬間又消失殆盡。
“那你以後,還和傅徑之聯係?”
“我,我們是朋友……啊啊啊……別,別動了……我不和他聯係,你,你不要走動……”
江綿綿逞強的話還沒有說完,祁宴又開始使壞,抓住她的兩隻腳,就要打開臥室,去下樓梯。
隻是在平麵上走,就已經夠驚慌失措了,更不要說下樓梯,上樓梯了。
祁宴這明明就是在整她,讓她去乖乖就範。
江綿綿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她抓住祁宴的頭發,嗚咽道:“我都說了不和他聯係,你快放開我呀……”
“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江綿綿處在的位置太高了,還是因為什麽,她聽不明白,祁宴在說什麽。
祁宴深不可測的眸底,劃過一絲幽光,沉聲說道:“不許和其他男人打情罵俏。”
江綿綿氣的想要把祁宴的頭擰下來,如果她有這個本事的話,一定會把祁宴的頭擰下來當球踢打。
可她沒有,她還在祁宴的手裏,被他掌控,隻能乖乖的屈服。
“我,我答應你,你放我下來……”
江綿綿的聲音之中,已經帶有一絲哭腔了。
祁宴知道,她真的害怕了,再去恐嚇她,恐怕會適得其反。
祁宴斂下眸底的情緒,把江綿綿輕輕的放在了**,在重回地麵,掌握自己的身體以後,江綿綿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惡狠狠的瞪了祁宴一眼,抓起一旁的枕頭就往祁宴的身上砸去,咬著牙說道:“祁宴,你這個無恥的家夥,我討厭死你了。”
看著她凶狠的模樣,祁宴勾起了嘴角,眼裏都是止不住的柔情似水。
…………
沈懷之在老宅門口站了十分鍾以後,接到了吳月的電話,他蹙緊劍眉,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吳月那邊很是嘈雜,像是在酒吧裏。
“懷之,我好不容易回國了,一起來放縱酒吧聚聚呀,就當為了我接風洗塵了,你女朋友不會介意吧?”
沈懷之看了一眼祁家老宅的別墅,閉上眼睛,長吐一口氣說道:“把包房號發給我。”
吳月這邊掛斷電話,抬起了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看到沒有,我都說了,不管我出國幾年,我隻要勾勾手指,沈懷之就會乖乖的過來。”
坐在角落裏的謝曼曼,聽到吳月這話,美目裏劃過一絲嫉妒。
她想到了什麽,對吳月說道:“吳月,你還不知道吧,沈懷之和一個鄉裏來的野丫頭在一起了。”
“我當然知道,那個女人長的和我五分相似,你品,你細品。”
包廂裏的人聽到吳月這話,互相對視一眼,瞬間秒懂,她們看著吳月的目光之中,都帶著羨慕。
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已經按捺不住去巴結吳月了。
“月月姐,幾年不見,你長的越來越漂亮了。”
“是啊,月月姐,你的皮膚好好呀。”
吳月很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她揚了揚嘴角,和那些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就在這個時候,包房門外傳來了動靜,吳月知道,沈懷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