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黛剛剛蘇醒不到兩個小時,又被送往了搶救室。
這一次在搶救室門外等著的人,多了香墨和沈懷之,祁宴看著江綿綿疲憊的小臉。
溫聲說道:“這裏有他們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不行,你看香黛父親一副隨時要和沈懷之幹架的姿態,我怕他們打起來了,影響到香黛,等香黛醒了再說吧。”
吳月氣鼓鼓的回到了酒店,回到酒店的吳月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不甘心。
她進軍娛樂圈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不行,她必須要讓江綿綿付出代價。
吳月發了一個微博,極為隱晦的說出來,她被人欺負侮辱了。
這個微博一經發出,直接在網上炸了。
她的粉絲在網上為吳月打抱不平。
【月月,你不要難過,告訴我們是哪一個人欺負了你,我們小月亮,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吳月看到這個評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然後回複道:【沒有什麽,你們不要擔心,都是一些小事,我已經想開了,被狗咬到了,我肯定不能和狗計較】
吳月這條評論一發,她的粉絲都說吳月寬容大度,人美心善,把吳月誇的要開花,把得罪吳月的那個人,罵的狗血淋頭。
吳月見氣氛到了,就讓助理把江綿綿凶神惡煞,怒懟她的視頻,發了出來。
她發的視頻沒有聲音,隻有她纖細的背影,和江綿綿正臉麵對鏡頭,喋喋不休訓斥她的畫麵。
她因為顧忌在祁宴麵前維持的良好形象,一直低垂著頭,嫩白的手指輕輕顫抖著。
看起來極為的引人垂憐,一副受盡委屈,卻什麽都做不了的模樣。
這個視頻一經發布沒有多長時間,吳月的粉絲就把江綿綿給扒了出來。
紛紛跑到江氏集團的官網,直播間,公關下麵,罵江綿綿。
吳月看著那些罵江綿綿,婊子,賤人,去死,畜生不如的評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這些腦殘粉也就這些好處了,就讓江綿綿好好承受一下,什麽叫做“網絡暴力”吧。
江綿綿接到小善打來的電話,正在喂香黛喝粥,她勸說了香黛好長時間,香黛的心情才好了一點。
剛喂完香黛喝了一碗粥,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小善。
江綿綿蹙緊烏眉,現在江峰的病情好了,江氏集團也在穩定發展,小善一般無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難道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江綿綿給香黛點了點頭,去了走廊接電話,剛一接通電話,小善就著急的說道:“江總,你看網上的新聞了嗎?”
“沒有,怎麽了?”
江綿綿心裏隱隱有些不安,難道是網上的新聞和她有關?
“吳月發了一個微博,說她被人欺負了,好委屈,好難受,緊接著,就有人爆出來,江總在醫院裏訓斥吳月的視頻”。
“那視頻拍的對江總很不利,我想應該是吳月故意的,現在她的腦殘粉,就像是瘋了一般,跑到我們的官網,直播間,去罵江總。”
“吳月的粉絲數量多,且年齡都很小,罵人很難聽,我們不得已停了直播,關閉了官網和公關。”
江綿綿輕吐一口氣,捏了捏眉心說道:“你對外宣布,吳月在明知道沈懷之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屢次三番的出現在沈懷之的麵前,把香黛的女朋友氣到自殺”。
“我訓斥她,是因為我要教她好好做人,對了,我等會會把在醫院的完整視頻給你,我要讓她的粉絲看一下,她的真麵目是什麽。”
小善在江氏公關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並發布醫院的完整視頻。
緊接著,祁氏公關也跟著轉發了,並在上麵附言:一切屬實,吳月女士如果再去亂造謠,引導粉絲網暴我夫人,一切後果自負。
吳月的經紀人看到祁氏公關,發的聲明以後,氣的火冒三丈。
他指著吳月的鼻子,怒聲說道:“吳月,你他媽瘋了嗎?你以前在片場欺負欺負新人也就算了”。
“你幹嘛去惹祁宴的老婆,現在好多投資方,和導演看到祁宴發布的聲明以後,都宣布永不與你合作了,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吳月聽到經紀人這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顫聲說道:“不,不可能,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就是瘋了,好好演你的戲不好嗎?今年的國際影後本來內定的是你,也沒有了”。
“你現在已經被全網封殺了,你以為你有一群腦殘粉能怎麽樣?”
“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那麽快,比你長的漂亮,演技好的大有人在,你才被封殺了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人頂替了你的位置……”
“王哥,不,不要放棄我,我可以挽回的,我是沈少的初戀,我和祁爺認識,隻要我去求情,向他們認錯,一定,一定會有轉機的。”
經紀人看了一眼吳月,煩悶的說道:“你去試一下吧,如果不行,我們兩個也要解約,公司已經給我安排別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經紀人就轉身離開了,在經紀人走了以後,吳月氣的把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她打開手機,因為江綿綿的澄清,再加上祁宴的轉發,現在圈裏的人,都知道她得罪了祁宴。
之前在她麵前阿諛奉承的人,全部都過來踩她。
說她脾氣好,性格爽朗,不拘小節,都是假的,更有人爆出來了吳月在現場欺負群演,欺負新人的視頻。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吳月成為了眾矢之地,她被人在網上罵的狗血淋頭。
那些粉絲紛紛表示脫粉,還有一些格外喜歡吳月的,和那些罵吳月的人在網上撕了起來。
吳月崩潰的哭喊著,她想到了什麽,急忙的給沈懷之打過去了電話,沈懷之那邊接通以後。
吳月哽咽的說道:“懷之,幫幫我,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我求求你,幫幫我……”
謝曼曼把那天吳月在包廂裏,說她勾勾手指,沈懷之就會過去的錄音發給了沈懷之。
沈懷之冷漠的說道:“我是你的誰?我憑什麽幫你?”
吳月本來以為沈懷之會答應她的,畢竟她是沈懷之的初戀。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沈懷之竟然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她。
吳月顫聲說道:“懷之,看在我們過去那麽相愛的份上……求求你了……”
沈懷之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吳月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掛斷了吳月的電話以後,便回了香黛的病房之中,香黛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傷口也漸漸的長好了。
隻是她依舊隻能吃清淡的流食,沈懷之安排沈家頂尖的大廚,給吳月做了清淡的餐食。
但每一次香黛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吃江綿綿在醫院裏打來的飯菜。
沈懷之仿若透明人一般,被病房裏的所有人忽略著。
香墨看了一眼站在哪裏,和柱子一般的沈懷之,譏諷的說道:“你那小明星女朋友,挺會演戲啊。”
香墨的這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了,現在吳月在北城,幾乎成了眾矢之地,人人喊打的地步。
沈懷之不是傻子,也明白了網上的那些視頻,都是吳月故意為之的。
他也看清了吳月的真麵目,他抿了抿唇,對香墨溫聲說道:“叔叔,我對香黛是真心的,那些都是誤會,我從來沒有和吳月做出過,對不起香黛的事情,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曾經高傲矜貴,意氣風發的北城沈少沈懷之,有朝一日,也能為了一個女人,卑微至極。
香墨怔了一下,沒有好氣的說道:“機會?你把我的掌上明珠當成別的女人的替身,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若不是香黛的傷口沒有長好,不宜移動,我們早就回布穀島了,你少來這裏糾纏我們家香黛。”
說著香墨就要把沈懷之推出去,江綿綿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香黛。
忍不住開口說道:“叔叔,沈少,你們不要吵了,香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休息,你們這樣吵鬧,會影響到她的。”
江綿綿這話一落,香墨便不再言語,就在這個時候,警局那邊打來電話,通知香墨去火葬場,領取蘇媚兒的骨灰。
香墨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懷之,叮囑香黛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給他打電話,便快步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江綿綿看沈懷之的雙目緊緊盯著香黛,眸底血紅一片,看起來尤為的惹人心疼。
隻香黛自殺出事的這些天,沈懷之便一直在醫院裏陪著香黛,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還要承受香墨的冷嘲熱諷,可謂是受盡了苦楚。
江綿綿其實能夠從沈懷之的身上,看到對香黛的愛意。
但過去的感情,對沈懷之也很重要,於是這個男人,就陷入了糾結。
以至於,他和香黛,從熱戀走到冷戰,甚至決戰。
江綿綿輕吐一口氣,對沈懷之說道:“你們聊聊吧。”
香黛看了一眼江綿綿,很驚訝江綿綿竟然明白她的心思。
這些天,香黛一直想要找機會和沈懷之好好聊聊。
可礙於香墨在這裏,他很是討厭沈懷之,弄得香黛也不敢再去和沈懷之往來了。
江綿綿這邊剛一出去,就和武裝甚為嚴密的吳月碰到了一起。
至於江綿綿為什麽能第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人是吳月,還不是因為吳月身上獨特的“氣質。”
吳月進入vap走廊裏以後,就一直左右張望,十分警惕小心,像是害怕有狗仔跟著她一般,而且走的很快。
江綿綿看到了吳月,吳月也看到了她,她快步朝著江綿綿的方向走過來。
想要一把作勢抓住江綿綿的手,卻被江綿綿側身一躲,給躲了過去。
江綿綿挑了挑烏眉,紅唇輕啟道:“吳月,你這一副要攻擊人的樣子,是要做什麽?”
吳月摘下口罩,哽咽的說道:“江小姐,我,我錯了,我不敢介入沈懷之和香黛之間的感情,不該引導粉絲網暴你,求你,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江綿綿揚了揚嘴角,看到吳月這麽淒慘,她的心裏可謂是酣暢淋漓。
江綿綿是知道,祁宴把吳月在圈內封殺的消息的。
對於祁宴來說,想要把一個小明星趕盡殺絕,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別說祁宴,就說她,想要針對吳月,也能讓吳月這種沒有身份背景的人混不下去。
隻是讓江綿綿沒有想到的是,祁宴會出手這麽快。
想起祁宴說的那句,“我允許的,你有意見?”。
江綿綿的心裏就泛起了漣漪,就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輕撫她的心口一般,酥酥麻麻的,很是撩人舒服。
吳月摘下口罩的臉江綿綿看清楚了,和前不久出現在香黛的麵前,故意挑釁時的嬌媚清麗模樣一點也不同。
現在的吳月脫離了明星完美的妝容,整個人灰暗落寞,憔悴狼狽。
吳月見江綿綿沒有反應,忍不住試探的問道:“江,江小姐?”
江綿綿回過神,揚了揚嘴角說道:“吳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
吳月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什麽?什麽老話?”
“自作孽不可活。”
江綿綿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等吳月反應過來,江綿綿都已經走了很遠了。
看著江綿綿的背影遠去,吳月氣的嘴都歪了。
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犯賤的,把目標放在江綿綿的身上。
她在沈懷之的家裏蹲守好幾天了,都沒有蹲到吳月,經紀人還在催她,沒有辦法的吳月隻能來醫院了。
吳月悄悄的拉開香黛病房的門,果然看到了香黛和沈懷之在裏麵。
她閃了閃眸子,輕輕敲響了門,香黛和沈懷之本來在談話,被這敲門聲打斷,兩個人都有些怔愣。
沈懷之深深的看了一眼香黛,溫聲對香黛說道:“我去開門。”
沈懷之邁著長腿大步,打開門,原本溫和的麵容,在看到吳月以後,頃刻之間陰沉下來。
他用極為冰冷的語調,對吳月說道:“你怎麽來了?”
吳月不習慣沈懷之這樣冷漠的對她,她露出來極為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的說道:“我不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