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事過了,但楚鳳到底還是生了氣,另章青酒回房抄十遍“衛氏家訓”,沒抄完便不得出門。
中途,楚鳳來了好幾次,原本想敲門讓她不必急於一時,可看的她那般認真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出聲打擾。
於是乎,章青酒從青天白日抄到日落下山還在奮筆疾書,月上柳梢到東方既白,都還在懸梁刺股。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來,章青酒才丟下手中的狼毫,打了一個哈欠,扭了扭脖子和手腕。
雖說以往她也時不時會一本本地抄術法典籍,可這……看著那一遍便有上千字的衛氏家訓,章青酒突然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她真該跑的。
打開房門,一陣風順著房門鑽了進來,如今已是深秋,上京城的天不比雍州的暖和,便是連風都帶著寒意與料峭。
“小姐。”雲雀捧著一件鬥篷上前,眼神恭敬又敬重,“天涼了,加件衣裳罷。”
章青酒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鬥篷,說了聲謝後,“這段時日,辛苦你和紫蝶了。”
雲雀微微一愣,垂下眸子,幫章青酒將鬥篷的係帶係好:“我們無礙,夫人並未責罰我們,如今小姐平安回來,便也一切都好了。”
章青酒挑了挑,雖說她沒有說,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這一走這兩個人必然會承受楚鳳不小壓力。
正想著,蒹葭院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道沉穩的腳步快速地踏了進來,伴隨著的是紫蝶又生氣又焦急的聲音,“靖王殿下,這裏是我們小姐的房間,郡主的院子在別處,你走錯了!”
章青酒嘴角一抽,接著又不由得揚了起來。
這話說得,有意思了……
楚詢原本正急不可耐地朝裏麵走,差點兒沒有因紫蝶的話弄得他左腳絆右腳,雖說早就知道這丫頭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機謹,一個實在,可是做人不能夠實在成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