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的閨房裏。
雲雀看著眼前折騰了近乎一個清早,卻依舊怎麽都不滿意的青酒,第一次覺得自己小姐好像也不是那麽“好伺候”。
看著還在銅鏡前嘟著嘴巴的人兒,雲雀輕輕歎了一口氣:“小姐,這身已經很好看了。”
還好這天氣不涼,否則就以這穿了又換,換了又穿,壓箱底的衣裙都翻出來的態勢,隻怕是不出半日,就得身體受涼得打不起精氣神。
“可是,可是我覺得還是不好看。”青酒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總是哪裏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再看看。”雲雀啞然失笑,隻好再度上前。
鏡子裏,女孩一身煙紫色衣裙,上好的雲煙紗籠罩其上,柔和的似墜上了一層星光。
白淨得隻有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絲因多次換衣裳後起來的紅暈,如破曉與暮色相接時,那一抹最溫柔的霞。
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兒。
“還是不對。”青酒在銅鏡前輕輕晃了一個圈兒,不等雲雀回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轉身朝屋裏跑去,聲音充滿了激動:“我知道了!”
雲雀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啞然失笑。
可再看到她手中拿出來的東西時,卻又笑不出來了。
“這是什麽?”雲雀愣了一下。
“簪子啊。”青酒眨了眨眼睛,正色道。
“雲雀姐姐快幫我簪上。”青酒的眼裏充滿了歡喜與期待。
她就說為何感覺少了什麽東西,原來是師尊給她的簪子沒有戴上。
昨天夜裏,她睡覺的時候壓在枕頭下了,今日起來紫蝶給她梳頭時她一時也沒有想起來。
雲雀抽了抽嘴角,她自然不會不認識簪子,隻是……
“小姐當真要把這簪子戴上?”雲雀挑了挑眉頭。
這發髻可是紫蝶今日一早用了個把時辰梳好的,用她的話說就是:“添一分就滿,減一分又少,現在這樣,便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