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妄?」唐清寧驚愕不已,「他綁喬卿蕪做什麽?」
而一旁的常久,卻因這句話,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有什麽猜測,呼之欲出。
「具體什麽原因,還不清楚。」戎關也沒有查清楚來龍去脈,「隻是可以確認,喬卿蕪的人是宋博妄綁走的,監控錄像沒有處理,是在喬卿蕪所住的小區發生的。」
「宋博妄這人怎麽莫名其妙的……」唐清寧同常久說了好幾句話,都未聽見她的回應,「久久,你怎麽了?」
常久欲言又止,戎關見狀,便先行走了,唐清寧拉著常久一同坐了下來,「你說,宋博妄為什麽綁喬卿蕪啊,他該不會是想通過喬卿蕪來威脅沈持吧?」
話說到一半,唐清寧想起了沈持與喬卿蕪之間的那些緋聞,被媒體寫得那樣真,旁觀者看了會信,倒也正常。
但,宋博妄要威脅沈持什麽事呢?
躊躇一番後,常久同唐清寧說了地皮的事情,唐清寧聽後,眉頭緊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宋博妄是故意綁架了喬卿蕪,用她來威脅沈持放棄那塊地皮?」
常久「嗯」,「隻是我的猜測。」
「那沈持怎麽可能同意!」唐清寧第一反應便是,沈持不會妥協,「他可是個商人。」
常久輕輕搖著頭,她並不知道沈持有沒有妥協,但他的確是將喬卿蕪救出來了,宋博妄也不是好惹的,綁人就是為了威脅,沒達成目的時,又怎麽會放人?唐
清寧看出了常久的情緒,「你要不要跟他好好談談?」
不管喬卿蕪家裏對沈持有多大的恩情,他現在已經和常久結婚了,就是該跟別的女人保持距離,何況,他們二人本身還有緋聞纏身,沈持難道沒想過常久的感受麽?
「上次我被顧家的綁走,你跟常擎有見過警察麽?」常久答非所問,忽然問起了以前的事情。
唐清寧:「沒有,警方都是沈持去聯係的,他找不到你以後,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常久的神情愈發嚴肅,唐清寧看見常久的表情後,忽然反應了過來,「久久,你是在……」
「上一次,宋博妄救下我的時候,和我說,監控錄像沒有被銷毀,他用了幾個小時就查到了我在哪裏,他說,沈持是故意拖延時間,不想救我,」常久說,「後來我去警局做筆錄,碰上了溫流螢,她和我說了同樣的話。」
「那個時候,他在醫院,我權當宋博妄和溫流螢在挑唆,但昨天喬卿蕪也失蹤了一次,他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找到人了。」常久凝著腳下的地板,聲音逐漸低落,「清寧,你覺得我還有理由繼續相信他麽?」
唐清寧原先也未曾懷疑過沈持,但,經常久這一說,也發覺了不對!
若說宋博妄是為了讓常久和沈持分開而且挑唆,那溫流螢呢?
她說,她綁走常久,是為了威脅沈持,她是是沒理由騙常久的。
可,沈持為什麽不救常久?是不願意受顧家的威脅麽?
以他的實力,即便不同意顧家的威脅,也有本事將常久救出來的。
除非,他根本沒想過救。
念及此,唐清寧的眼皮跳了起來,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明,沈持在常久失蹤後一切的表現,都是演出來的?
不,不單是失蹤後,可能平時也是演的。
唐清寧後背竄上了一陣涼意……
「那他接近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唐清寧也想不通了。
常久搖著頭,嘴角是自嘲的笑,「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你和他……你預備怎麽處理?」唐清寧頭痛了起來。
眼下,常久和沈持之間,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可以輕鬆斬斷了,沈持收購了顧家,常擎在SG的實驗室,梁寅的事情也在由沈持查著,這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是輕巧一句「分開」,便能結束的。
「我沒想過離婚。」常久很清醒,即便她想離,沈持也不會同意,她貿然提起,反倒會惹來沈持的懷疑,但,她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無條件信任他,「我現在隻想弄明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接近我。」
她以前太糊塗了,被柔情炸彈炸昏了頭,忘記了疼痛,如今倒要感謝宋博妄讓她清醒,雖然她依舊對這個人喜歡不起來。
「梁寅的事情,你還是讓戎關幫忙查吧。」梁寅手中有重要的證據,還是親自找,來得更放心,何況,沈持一直糊弄著她,說不定也不曾用心去找過梁寅。
人的清醒,有時隻在一瞬間,常久如此快地抽身,令唐清寧都驚訝了起來,忍不住去問她,「久久,你不喜歡他了麽?」
「這不重要了,」常久說,「我本來就不該喜歡他。」
是她糊塗了,明明吃過一次虧,還貪戀著絕境中的溫暖,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本就是觸手可破的泡沫。
常久在唐清寧工作呆到下午,四點鍾時沈持打來了電話,她接了起來,口吻如常,「怎麽了?」
「還在唐清寧那邊麽?」他的口吻很是溫柔,又帶著些許疲倦,「我忙完了,去接你。」
「好,那我等你。」這個時候若是拒絕,隻會引起他的懷疑,常久欣然同意了下來。
不多時,沈持便來了,常久同唐清寧道別,隨沈持上了車,一如往常,坐在了副駕上。
上車後,便看到沈持在凝著她看,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探究,仿佛要洞穿她的靈魂
常久並不心虛,迎上了他的目光,淺笑著,「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麽?」
「沒有。」男人微涼的手指摸上了她的麵頰,「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生什麽氣?喬小姐的事情麽?」常久說,「既然她父親對你們有恩,你救她是理所應當,雖然我介意你們兩個人的緋聞,但如果為了這件事情和你鬧不愉快,不值得。」
沈持:「嗯?」
「我總是這樣和你吵的話,你遲早會厭煩我的,到時豈不是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麽?」常久用玩笑的口吻說著,「我想通了,不吵了,影響夫妻感情。」
沈持被她月亮一般的眼睛感染到了,隨她一同笑了起來。
常久瞄著他的笑,應當是將她的話當了真,她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
原來,他也不是那麽難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