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孟良著急:“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等一天,要多死多少人,你想過嗎?”安玉蓮反問,“你別勸我了,兩個女兒也都大了,即便沒有我,她們也活得下去。何況若瘟疫不控製,遲早要傳到城裏來,你以為她們能逃得掉?我這麽做,也是在保護她們。”
薛孟良歎了口氣,不再勸阻。
櫻寧道:“薛大人,你別擔心,我這就去見皇上,盡量讓你們能早些出宮。”
薛孟良看著皇後娘娘清瘦的身子,心中湧起一陣羞慚:“臣失了大義,臣慚愧。”
“關心則亂,很少人能麵對自己最親的人遇到危險時,仍然能夠保持理智的。”櫻寧安慰他們,“你們各自回去做好準備吧。以你們的醫術,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出找出治好瘟疫的法子。”
送走夫妻倆,櫻寧默默整理了桌上的醫書,歸攏好,也不要蕊花慶雄跟著,獨自走到勤政殿。
唐卿卻不在這裏。
李成說,陛下在禮音閣,裏麵還有兩位娘娘。
“現在是白天,皇上就這麽胡鬧嗎?”櫻寧輕聲問。
“皇上這兩日心情不痛快,也沒有上朝。”李成垂首說。
櫻寧沒說什麽,走到禮音閣,輕輕推開門。
屋裏光線黯淡,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酒氣。
櫻寧咳嗽了幾聲,待視線適應了光線,才逐漸看清楚,唐卿正歪在榻上,拿著酒壺,微微閉著眼。
旁邊坐著美人羅敷和一個眼生的年輕女子,說不上美,但頗有一種別致的韻味。
見到櫻寧,羅敷連忙起身跪下:“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櫻寧走過去,掃了眼旁邊的女子:“這是誰?”
“她叫羅幸,是臣妾的妹妹。”羅敷垂著頭,低聲回答。
“你的妹妹?你什麽時候把她接了來?”
“朕讓她接的。”
唐卿不知何時睜開眼,白皙的臉龐上是酡紅的酒意,但眼底卻清醒又冷漠,“朕瞧著羅敷貌美,所以問她的姊妹是否也一樣美貌。皇後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