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呼吸像是停滯住了,手腳有些無力。
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癱坐到床沿,又仔細去看,想再確認清楚一些。
但那三個字再怎麽磨損,也解答不出好的結局。
江漁緩緩的把單子放下,還是十分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結果。
怎麽可能,陸臨安每年都有做體檢的,怎麽可能得這種病!
他一句都沒提,還在拚了命的工作,而且一個月前,他還和自己在青山待了那麽久,絕對不可能得病!
江漁找著各種理由,告訴自己陸臨安和白血病沒有關聯。
可是她又控製不住的去聯想。
這次見麵,他好像是瘦了一些,而且他昨天對自己的態度,雖然還是有些無賴,但不像之前那麽嬉皮笑臉了,看自己的時候,還是那麽貪婪,卻又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她也聽文卉說過,說陸臨安說的,要努力工作,多給江漁掙點家產!
那時候她隻覺得是他的一句油膩的情話而已,所以其實,是……遺產嗎?
江漁越想越覺得心髒跳動得凶狠,她有些耳鳴,眼淚忍不住淌了出來。
她就是不愛他了,也舍不得他這麽年輕就不在人世的!
誰要他的遺產了,她隻想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健康的活著。
江漁又把那張千瘡百孔的紙小心翼翼的展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破得實在太嚴重了,她獲取到的有用的信息是:
男7歲性白血病住院治療
江漁的淚再次奪眶而出,啪嗒啪嗒的落在那紙上。
陸臨安才37歲,家庭環境這麽好,醫療條件這麽好,怎麽可以得這種病。
江漁沒辦法再和這樣一個病人計較什麽。
他得了這樣的病,好像之前對自己犯下的那些錯,都能被原諒了。
她什麽都不想計較了,隻想他好好的活著。
江漁去洗了一把臉,看到洗漱台上自己的牙刷還放在那裏,又忍不住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