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府宮車的簾子放下了,陸蕭元被罵到自己都惡心了,甚至還抬袖子聞了幾下,好像還真有點兒腐爛的味道。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味道,但也不想再計較陸辭秋坐的是哪輛車。
二殿下說話太損了,他自認不是對手。
這時,也不知道誰又說了一句:“喲,那要這麽說,我們家大姑娘也是殿下的弟妹呢!昨天夜裏剛認的。不如請二殿下也把大姑娘給捎上吧!”
陸辭秋一下就聽出是羅氏的聲音,當時就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燕千揚看了她一眼,狠狠翻了個白眼,然後衝著外頭道:“那個就算了,靠著不堪手段爬上老六的床榻,這種弟妹在本王麵前是沒有什麽臉麵的。再者,老十一找的媳婦兒,母親是鎮北將軍的女兒,滿門忠烈。老六那媳婦兒的母親是什麽身份?那就是個妾!本王為什麽要讓一個妾生的女兒上宮車?關鍵她還長得醜,會汙了本王的眼睛!”..
他說得一本正經,有理有據,竟一時讓人無法反駁。
陸辭秋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讚,可惜他看不懂。
她隻好告訴他:“就是誇你的意思。”
燕千揚有些小驕傲,“行了,趕緊走吧!陸家的人聽著,老老實實跟在本王身後,誰敢越過本王半步,那就是不將皇族放在眼裏,是大不敬!”
莊王府的宮車向前行進了,縱是陸蕭元氣得要冒煙,他依然得眼睜睜地看著宮車從自己麵前行過,然後再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多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即使這位二殿下並無多少權勢,即使他的母妃和母族表現也並不亮眼,陸蕭元也不敢大意招惹。因為他心裏明白,二殿下恨他入骨,這些年從來也沒有放棄過找他尋仇。
他一躲再躲,從戶部尚書躲到如今做了丞相,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
但每每想起二殿下看他時的那個眼神,他還是會不寒而栗,甚至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早晚有一天會從脖子上掉下來,而且還是二殿下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