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製造記憶障礙的針法,是師父教給她的。
用這套針法,可以讓被施針者忘記這一刻最直接的記憶。
她引導著沈紀初回憶關於陸蕭元的事情,然後幾針下去,將這件事情在他的腦子裏徹底消除,如此才能永除後患。
但是她也不甘心,因為這擺明就是在給陸蕭元善後。
她憑什麽給陸蕭元善後?
這世上再沒有誰比她更想把陸蕭元送上斷頭台!
可是沒有辦法,她不善這個後,她就得跟著陸蕭元一起死,就得為陸蕭元曾經犯下的錯去陪葬。
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世生命,她又憑什麽為別人的錯誤買單?
陸辭秋深吸了一口氣,仇還是要報的,且再等等。
關於北地的事,右相能知道,興許別人就也能知道。
隻要這樣一想,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安全,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太不妙了。
“還記得陸蕭元的事嗎?”她再次向沈紀初問話,“陸蕭元的把柄,你手裏還有嗎?”
沈紀初一陣迷茫,“把柄?什麽把柄?陸蕭元那老賊與我有奪妻之恨,本相做夢都想掐死他。可是怎麽才能讓他死啊?怎麽才能讓他死啊?”
陸辭秋放心了,默默地退出房間。
沈紀初又在屋裏喊了一會兒,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到睡了一覺醒來,關於這一切就隻是一個夢。
而關於陸蕭元出賣南嶽國的事情,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裏一樣,再也想不起來。
陸辭秋走了,燕千揚好信兒,進屋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沈紀初又把身邊的小妾抱住,一邊睡一邊打呼嚕。
他氣得扯了兩把沈紀初的頭發,轉身也走了。.
這一趟真是白來,居然一句話都沒聽清楚。就看到陸辭秋拿了個什麽玩意在沈紀初眼前晃啊晃的,他還來不及仔細去看那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因為一瞅他就覺得自己也迷糊,也想睡覺。那應該是個有催眠效果的東西,一意識到這一點,燕千揚就再也不敢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