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聽到夏傾沅的話,立即踩了刹車。
車子還沒停穩,夏傾沅就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沈奕舟見狀,也連忙下車。
夏傾沅走到建房子的那處人家門口,看著來來往往搬磚扛木材的人,怔怔地站在那。
她的視線停在一處,眼淚很快就蓄滿了眼眶。
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沈奕舟追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這些工作的工人們,脫了上衣,打著赤膊,腰間圍著一條顏色發沉的汗巾。
他們都背著沉重的建築材料,或是用肩膀扛著。
磚塊堅硬,邊緣又鋒利,他們隻是拿了一塊帆布或是蛇皮袋隔著。
即便是這樣,依舊在身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汗水爬滿了他們曬得黝黑的背上,再匯聚成水流,隱在腰間的汗巾上。
這些人,大多數三四十歲上下,他們有種雲省勞動人民最常見的臉。
其中一個人,在他們裏麵尤為顯眼。
他比他們要高一些,也更瘦更老一些。
他的頭上已經有了許多白發,就連鬢邊也全白了。
他的腰間和後頸,還貼著幾塊藥膏,汗水留下來的時候,把藥膏都浸濕了。
許是年紀大了,他顯得比旁人要吃力一些。
許是擔心背上的磚會掉下來,他走得很慢。
一步一步,卻又十分穩當。
似乎他的肩上不止是磚頭,還有責任。
前麵比他快的人已經把磚頭放好,往後走了。
步履較快,在經過他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一個沒察覺,背上的磚頭眼見著就要傾斜著掉下來。
夏傾沅一個箭步過去,扶住了磚頭。
沈奕舟也在另一邊,一起扶住了。
夏宥鳴心裏一驚。
原本想著這些磚頭砸下來,自己一定會受傷,甚至還會因為弄壞了磚頭而要扣工錢。